宿欢就势在他唇角又落一吻,原想着讲些话促狭他,可待对上他眼眸,临出口时却换了言语。
“您定是又在想那些虚名了。”宿欢说的笃定,也笑一声,“我若不起,陛下奈我何?”
不忍心眼看着她做了错事,却视若无睹。
楚旧年再度有些回不过神。他不甚清楚宿欢这番话是何意思,可气息与心跳倒是率先明白了。略有些迟疑的看着宿欢,他扬着唇角骤然笑开。
宿欢便是再有旖旎的心思,也被这句话尽数压下,忍不住眉尖轻蹙,“什么?”
“……没规没矩。”他哑着声音,本该推开宿欢的,却只是扶着她的腰身没动。他此刻无有多少绮念,涌上心尖儿的是既甜又柔的欢喜,让他话中的底气也散了,“若教旁人听去,又该如何?”
“说来……我到不好再留。”她看着楚旧年,眉梢轻挑,又随即笑开,“教人看见也不好。”
后宫里的陈年旧事,讲出来平白脏了口舌。
她说,“奈何我所求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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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旧年,她说,“吾皇万岁。”
倏地想到甚,她心中一惊,“陛下……”
她又说,“仅此,远不足矣。”
她笑瞧着楚旧年泛着红的耳垂,凑上前轻啄了下,惹得他浑身一颤,“待我回宫复命,定当重重罚之。”
楚旧年轻笑出声,便是自个儿无什可避讳她的,对此事也还是简言略过,“都是些陈年旧事的缘故。”
“嗯。”他颔首应着,揽她入怀,“明日便该启程……一路小心。”
“好姑娘,此去切记莫要多事,待赈灾事了,便尽快赶回京都。”他略一低首便能嗅见宿欢身上香气,而今更存着几分私心,羞臊自嘲下,又生出些不舍来,好歹还是将下一句讲出来了,“……免得人忧心。”
不似宿欢,他如何不清楚自个儿这副身子,早已枯朽成了甚模样。且不管宿欢是哄他、抑或安慰三两句,总是好心好意的。
“陛下笑甚?”
“好,我晓得了。”宿欢低笑着揽住他腰身,也与他说,“若我归京,得知陛下衣袍渐宽、尺寸更减……”
按理说,楚琢之此时该在东宫才对,又怎会……
他也不急不躁,清清淡淡抛出一句,“过会儿琢之该来了。”
宿欢: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避雷】<世人谓我骚浪贱(聘得衔蝉无)|PO18脸红心跳
声唤他,“陛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到发觉自个儿的心思后,更是对此只当做……不知不觉罢了。
可想着宿欢的关怀,楚旧年又情不自禁的,在话音落下后添上一句,“……我会好生照顾自个儿的。”
哼了一下,宿欢这才稍稍撑起身子,“不甚亲近?”
“那孩子怕是刻意寻你来的。”楚旧年将两人心中有数的事儿点明了,看着她讲不出话来,忍不住笑了几声。他离座起身,笑看着宿欢发愁的模样,抬指轻轻揉开她蹙着的眉头,温声道,“是避开还是道别都好,你心里总是有数的。”
如此,便够了。
宿欢: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避雷】
“好了,无需多想。”轻飘飘将此事揭过去,楚旧年仍笑看着她,眸底除却纵容,便是和软一片,“还不起身么?”
他想,这般温柔性子,终究还是自个儿往年未曾看顾好,以致于教她成了而今模样。
不论楚旧年开不开口,她也着实不该再继续做甚。一是时辰不早,二是……
他也笑应着,“好。”
终究还是没忍住。
楚旧年一愣。
“……嗯?”楚旧年胸膛里怦怦不止,撞得他心尖儿发麻。他好歹不错避开宿欢那对儿含情目,可与她对视时,到底是更添懵怔,有些无措。他与宿欢总是什有耐性的,虽猜不透宿欢是何意思,也好歹有些臆测,便……心慌的厉害,“怎么了?”
抱着怀里的温软身子,楚旧年不由得在心底谴责自个儿。
她温热的气息拂在唇畔,教楚旧年不得不侧首避开,才好说话。虽此举让他在宿欢面前一再落入下风,却也顾不得了。他低低叹着,仍含着笑,语气里难掩无奈,“少年慕艾,琢之惯来与我也不甚亲近,我如何管他呢?”
这般,宿欢当即意会,也无有多问。她直起身理着衣衫鬓发,顺着话应了声,“嗯。”
宿欢看着他那温润柔和的眼眸里,映入的尽是自个儿一人,便略有些心软了。她未曾多加纠缠,也未曾为难楚旧年什么,只轻啧一声,面容又逼近几分,问他,“您既清楚太子殿下的心思,为甚纵而任之?”
看着自个儿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小姑娘,楚旧年恍神半晌,终究还是不忍心了。他轻叹一声,眉眼温柔,“起身罢?”
这便是答允了。
宿欢思索少顷,还是狠了狠心没留下,“那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