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响起,再也不是他幻听,立马向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嗓子又干又疼,安穆停止了呼喊,抱着身子靠着树蹲下来,夜晚林间的温度下降的厉害,出来时只裹了件薄外套,现在手臂上渐渐起了一层疙瘩,这一刻脑子里渐渐平静下来,想起的都是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一言一笑,一切都清晰的刻在脑子里,如幻灯片一般的放映着,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他漆黑的眸子都会在脑子里闪过,不忍他一人独自悲伤的舔舐着伤口,宁愿强迫自己融进他的世界里,和他一起站在高处。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就好,她会完完全全的融进去,扮演另一个身份。
何墨阳的脚步很快,远远地看见远处微弱的亮光,心中一紧,安穆听见他的声音猛地抬头,扶着树站起,心中的感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刻只想向着他跑过去,深深的埋在他胸口,再也不分离。
“穆穆,小心树枝。”
何墨阳的话音刚落,安穆脚下被树枝绊倒,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事情发生的速度太快,当一切已经结束时,安穆艰难的从他怀里起身,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摸索着扶起他。
“何墨阳,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安穆惶恐的身体颤抖,他一定是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不然定是他先出声询问她有没有伤着,好不容易借着月光将他扶起靠在树根上,起身找回掉落的手电筒跪在他身旁,刚才滚下来的一瞬间是他用身体护着她,一地尖利的石头刮在他身上,安穆心疼又着急,眼泪一串串落下,啪嗒啪嗒滴落在何墨阳的脖颈上。
“穆穆……我没事,别哭……”何墨阳断断续续的开口。
“我没哭,你别动。”安穆紧攥着他努力抬起欲擦掉她眼泪的手握在手心,带着哭腔:“何墨阳,你流血了,不要动好不好。”
她的手从他后脑勺上移开,满手鲜红的血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刺眼的心痛,“何墨阳,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好好的。”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他,安穆心乱如麻,没有信号,就等于没有救援,她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脱下仅有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压住他后脑勺上的伤口止血,温热的血流过她的手指,流失的是血也是他的生命,安穆不敢让他睡过去,想着法子跟他说话,起初他还会回握住她的手,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他握着的力道在慢慢的减小,最后慢慢的垂下去了,任她再怎么呼唤也没有了声音,安穆哭了,放声大哭,抱着他的身体在深夜里哭泣。
“何墨阳,你乖乖的在坚持一会好不好啊,不准睡过去哦。”
“何墨阳,你怎么能不理我呢。”
“何墨阳,你在不理我,我真的生气了。”
“……”安穆再也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扑倒在他怀里,夜黑的静谧,林子里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哗啦啦的声音夹杂着她浅浅的哭泣声。
此刻,唯有紧紧地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安穆伸手用外套裹紧他,碰到他口袋里掉落的盒子,安静的躺在枯败的落叶上,迟疑片刻,天鹅蓝的盒子打开,是预料中的东西,在手电筒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闭了闭眼,再睁开,目光落在他苍白紧颌着眼的脸上,再多的话语此刻也无声了。
一双男女对戒安静的躺在盒子里,安穆摘下男戒套在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颤抖着浅吻了吻他的手背,目光坚定:“何墨阳,这次换我跟你求婚,你愿意娶安穆为妻吗,看细水长流。”
安穆多希望他能够出声,说句我愿意,“不出声,就是默认了,何墨阳,不许耍赖哦。”垂下眼睑,将另一只女戒套在无名指上,十指相扣间的温暖,抵头相触间的无言,漫长的黑夜时间滴滴答答走过,这一夜,安穆Jing疲力竭,也是这一夜,安穆做了一个一生不变的决定。
☆、番外一
一年后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秋季的萧瑟越发的明显,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卷,如折了翅膀的蝴蝶,洋洋洒洒落了一地,风一吹,卷起一片,何墨阳将窗户关紧,转身炉子上炖着鲜汤,咕噜噜的冒着泡,顶起盖子。
何墨阳尝了尝味道关了火,盛了一小碗端进卧室。
床上的人还颌着眼犹自睡得香甜,露在外面的一只手上慢慢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何墨阳眸色一深,放下碗用被子将她的盖得严严实实。
安穆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一阵香味在鼻尖徘徊,睡意慢慢的消失,肚子空荡荡的叫起来,睁开眼自己的头枕在他膝盖上,他漆黑的眸子一转不转的盯着自己,太过熟悉的情节,在每个有他的清晨都会重复上演,安穆伸手握上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细细的摩挲着,感受他手心的纹路。
“起来,吃点东西。”何墨阳用另一只手端起床头柜上的碗,吹冷了递到她跟前。
安穆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这些天以来不知喝了多少次,都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
“今天他乖不乖?”
何墨阳将她扶起来,背后用靠枕垫上,被子拉至胸口,安穆撩开挡在眼前的发丝点点头:“今天他可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