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无意的笑意,泛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公事。”
何墨阳是个霸道、狠戾、占有欲极强的铁血男人,其性子和秦越泽及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秦越泽毕竟顾忌到自己家里的政治背景,动作不敢太大,而何家本就是黑道洗白,在黑白两道上的势力极大,若是真的有谁不长眼惹上,照何墨阳遇神杀神的性子,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就像这次郑修函的事情,硬生生在胸口扎了一根针,不拔去永远也不会舒畅。
臂弯里的人睡得香甜,纯白的丝被轻轻搭在胸口,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在他的手臂上,发尾凌乱的戳着他的侧脸,酥痒到心里,只要一低头,她纯净的睡颜便在眼前,触手可及,美好的不真切。
他的手落在她侧脸,捋起几缕浮在侧脸上的发丝,露出整张清晰的脸庞,吻落的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她,轻拉起被角,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去。
她蹙着眉头“嗯”了声,何墨阳以为是弄醒她了,不敢再动,谁料臂弯里的人不过是转个身又继续睡过去,露出后面的脖颈,是他故意留下斑斑点点的欢爱痕迹,透着暧昧的气息,再次印上一个吻,关了灯,拥她入怀。
…………
安穆是在一个清晨遇见的安怡,多日不见她瘦了,就连当安家大小姐时保养的水灵灵的皮肤暗淡了,没有了鲜丽的衣服、包包,现在的安怡也没了往昔尖锐的模样,安家的败落了到底是打击到她,眼底的沧桑掩藏不住,眼角的鱼尾纹也清晰可见,不由得覆上自己的眼角,这些日子被何墨阳捧在手心细心呵护,她几乎都快忘记洗衣做饭,为生计奔波的忙碌感。
“父亲怎样?”
“安穆,安于雄只有我一个女儿,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安穆接下来的话凝噎在喉咙里,安怡排斥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怎么会觉得心里难受呢。
安怡站起,抽出皮夹里的纸票压在杯子下转身,停下:“安穆,你只管和何墨阳好好在一起,对我们每个人都好,记得永远也不要回来,安家一开始就不该有你的存在,我们才是一家人,因为你的存在,我母亲痛苦了这么多年,所有你离去对我们没个人都好。”
何墨阳端着盘子过来,安穆坐在椅子上发呆,刚才安怡的话还在脑子里转悠,一回头,他端着盘子立在眼前,杯中里的热饮冒着热气,小吃在盘子里飘着诱人的香气,那些不愉快话语一下子被屏蔽到脑后,只想好好吃一顿。
“怎么绷着脸,谁招惹到你了。”
何墨阳不语,拿过包子塞进她嘴巴里,安穆差点噎到,鼓着腮帮子瞪着他,他也像个孩子一样的瞪着她。
“先生,给您找零。”安穆眨着眼刚准备说话被身后突来的声音打断。
服务员捏着零钱疾步走近,神色着急,何墨阳捏着筷子的手丝毫没有要接下的趋势,安穆见状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服务员抹着额上的汗滴走了,她掏出他放在口袋里的钱包,一张张放好,“不就是排个队也不乐意了。”
何墨阳闷声不语,看了眼不远处收银台前壮观的队伍,不好气的开口:“我让助理直接跟他们谈收购问题。”
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活像暴发户,安穆差点被他出口的话噎住,这人是脑子有问题吧,何墨阳继续不语,吃完面前的小笼包之后抽过纸巾擦擦对面人的嘴角上沾着的辣椒,安怡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她一向喜欢这家店的早点,特地绕路过来。
“何墨阳,你的脸上写着幼稚两个字。”她打开他的手,自己擦掉。
本以为他不过是一句赌气的话,从不排队的何墨阳那天不仅排队了,还被一个人插队了,以至于晚上回来一直坑在书房里打电话。
“你家男人呢,叫出来看看啊!”夏若乐呵呵的捧着一罐啤酒喝了两口,挥挥手拍拍身边的位置:“别站着啊,快坐啊,这是你家,看我都这么随意了。”
安穆狐疑,着实不清楚夏若今晚的目的,先是风风火火的杀进来,进来后二话不说要了罐啤酒,佣人上了一打,她自己打开,猛灌了一口,“要来一罐吗?”
安穆摇摇头,她的酒量和夏若分明是两个极端,况且何墨阳也禁止她碰酒,虽说是在自己家里。
屏退了佣人,挨着她坐下:“我可不相信你是没钱才来我这里蹭酒,怎么了,跟大侄子吵架了?”
“瞎说什么。”夏若自若的灌了口啤酒,想起那个男人心口一堵,站起,扯着身上的衣服:“你家男人呢?”
“在楼上书房。”
“那好,带路,我去看看。”
安穆心里疑惑不止,仍带着她上楼,何墨阳的书房位于长廊的尽头,璀璨的吊灯照亮着本是幽暗的长廊,打出的光圈映在两边的古董花瓶上,沧桑里透着明亮,夏若立在门前,“安穆,你先下去吧。”
二楼的楼梯口,安穆揪着盆栽上面的叶子望着长廊尽头的书房,心思百转千回,夏若执意不让她知道的事情定是有关于她,抑或是事态严重的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