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钰怀妊时,学鹪鹩巢林一枝,安静淡然得,好似宫中没有她这个人一般了。惠贵人虽不知萧辰钰肚怀双珠,可欲让她落胎顺带让她促灭的念头可不曾却灭。萧辰钰藏巧于拙,清楚的透彻了惠贵人恶毒心思,事事防闲,让她下了一次手之后,再无有可下手的机会。
可惜昊天不仁,最后还是没能避过这场血灾。
萧辰钰之死,景帝疑是厌媚术咎征,不曾怜惜鲜花陨落。景帝不再听大臣之言,那惠贵人如愿以偿的当了皇后,薛伯容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副君。
惠贵人好景不长,在花木含蕊欲绽时,萧氏阴结各路诸侯来讨,他们日夕攻城,一路无截,好似泰山压顶一般,直往洛阳来。
洛阳宫哭声不绝,就和萧辰钰想的一样,刀光一闪,一颗脑袋被削菜瓜似的削下来,惠贵人身首分离,身上的肉削成一根一根来下酒菜,死状惨然。
做此事的不是兄长萧瑜,而是父亲萧三飞。
那场面怎么个骇人,五脏皆见,脑浆满地,流血成泽。萧三飞还用惠贵人之血,在长秋宫前,绘了一副鬼神之画,以祭萧辰钰在天之灵。
血迹干涸,腥臭味愈浓,一群虫蚁苍蝇攒聚仆缘,让人作呕。
萧氏攻入皇宫的前一刻,薛伯容易服杂于宫人之中,与一老宫人,着忙逃出皇宫。
老宫人是惠贵人心腹,心思极其玲珑,带着薛伯容,卷怀黄白物,往益州去,打帐将就挨过日子。
薛伯容此时是半个小大人,得知母亲的性命是被如此残忍了结,怎能不悔不恨。他悔自己为了逃命而置母亲遗骸于不顾,又恨萧氏惨刻无人性。
薛伯容与老宫人夜住晓行,磕磕绊绊的到了益州汉中。途遇汉中侯顾护之妻关氏,正挈儿携婢,乘香车归宁。
关氏之儿,名叫顾世陵。他体质薄弱,忽遘寒疾,壮热缠身,投以妙剂,病势仍沉重,似将咽气。
顾护嬖爱小妻非常。小妻貌波俏,常拿鼻子观人。关氏色已衰,只能母以子贵,若儿死去,她在府中是无地无位,还得承小妻颜。
关氏生就有傲骨,想到此,酸鼻泪流不住,解衣带挂于梁,几欲自缢了结性命。她又贪生怕死,脖颈才挨上衣带,身子就颤笃笃的失了力气,身子一歪,跌在地上,放声大哭道:“天公何故待关氏如此残忍?”
关氏忽而痛哭自己不幸,忽而诅咒天公不仁,又忽而祈祷儿病瘥。
薛伯容与顾世陵年龄与身姿相像,容貌竟也逼肖。
让薛伯容与他将就挨过日子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寻一户人家安顿下来。
老宫人心里想着,忽然攒一攒眉儿,有了主意,将薛伯容改容换髓,伪装成顾世陵的模样,仔细一瞧,容貌伪装得一般无二。
他喜上眉梢,寻了一日月色不明时,把才然几尺长的薛伯容装入一包袱中,自己扮作仙人飘飘然之态,背着包袱,前去会见关氏,道:“吾有起死人而肉白骨的仙术,顾公子命不该如此损,故而前来施仙术。”
关氏哭了一日一夜,两眼红肿不堪,半信不信信老宫人之言,纠结半刻,心想死马当活马医,也就信了老宫人之言。
关氏引着老宫人到顾世陵面前,并促他立即施仙术救人。老宫人微微一笑,打上一躬,道:“施法术时,外人不可观看逗留。”
关氏叵耐,带着眷属离开。
她们前脚刚走,顾世陵后脚命丧黄泉,老宫人让包袱里的薛伯容出来,并趁尸体温热未僵硬时,将尸体凹成婴儿蜷缩之态装入包袱。
关氏一行人就在门外候着,老宫人做完以假冒真之事,假门假氏的低低念起仙语,声音不大,屋外人正能听清。还手舞足蹈的,拿着一根拂尘,做些奇怪的姿势,黑影儿投射到纱窗上,倒真像在施法术。
约莫半炷香过后,老宫人从屋内出来,满头是汗,气喘不定的说道:“公子已瘥,可惜壮热多日,脑袋烧糊涂了,许多事情已记不清,夫人心要放宽,莫多嘴追问,且莫把吾施法术一事告知他人,否则吾会亲自收回顾公子之命。”
老宫人说罢,飘飘然离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蜗角之争(四)
昨日 今日 明日,分开来发了
蜗角之争的(二)(三),可以结合第五章和第九十一、二章看。
萧安谷看到曹淮安寄来的几页病呈,得知自己的香火兄弟几次三番想加害萧婵,顿发了数丈高火焰。复得知曾险些让萧婵一命呜呼的箭,七打八亦是香火兄弟差人所放,他攘袂一呼,拔剑直天,嚷嚷着要将顾世陵,亲自断首刳心。
萧瑜早在益州伏甲,曲体顾世陵一举一动。伏甲至今,顾世陵并无怪异举止,让他师出无由。曹淮安寄来的几页病呈,不足为符验,但不论如何,顾世陵有害萧婵之心,那必须得铲除。
益州难攻,萧瑜无计可施,悬宕多时。萧安谷慷慨激昂道:“既难攻入,不如引他出来,一杀了之。”
萧瑜问:“如何引?计将安出?”
萧安谷道:“可借儿成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