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撒娇撒痴地用一句话搪塞,月儿西移,她Jing疲力尽,强忍睡意贴着他的嘴角说:“睡了,答应我的事情,可不准反悔。”
说完Jing神再也打叠不住,阖眼入梦。
怀里渐起碎碎睡息,曹淮安不饱后思味,断了欲炙之意,整夕想着她的无心之话,反侧不安,难以入眠。
周老先生休咎无一不奇中,所说的谶言,不日必会响应。
他并不想谶言响应。
北方这边他占着凉州、并州、幽州与冀州。徐州未名义上收下,也勉强在控摄之下,因为那徐州牧巢林一枝,不争不夺。
豫州由徐赤亲者把守。所谓亲者执兵,猜疑更甚。豫州发难不定,尘氛滚滚,满地的朱红与积堆的骸骨。
剩下兖州与青州,这两州的诸侯奇货可居,恃着生力军作威,气势汹汹的。
半年前取来的冀州与幽州刻下才靖,陟遐自迩才是道理,所以这兖州与青州,曹淮安还没染指一分。
南方的荆州和扬州,他暂时无需担心。交州地处偏僻,又势单力薄,不足为忧。
至于益州……
等伤好得彻底,他也该与萧氏联袂攻之,就手毁了顾世陵之躯。曹淮安这般想,明日是时候与周老先生好好商商量量,接下来该如何做。
睁眼敁掇到天蒙蒙泛白,曹淮安睡思忽来,他打了一个呵欠,随萧婵入梦去了。
次日,萧婵醒来,曹淮安鲜有的还睡在身旁。往前每醒来,枕边都是凉的,这会儿枕边躺着个大活人,她惊喜万分。
萧婵左右翻动,蓄意扰他清早的睡梦,但他机警的反应失灵,仍在睡梦里酣然自得。
蓦然惊觉他脸色有点惨白,一点息响也没有,颇似生命垂危之状,萧婵颤巍巍的伸出手,探其鼻息。
一指横在鼻窍之下时,曹淮安正好在往里吸气,他吸气长,吐气也长。
萧婵一时半会儿感觉不到气息,盈盈地泪夺眶而出,她吸着鼻子摸上他的胸口,感受那颗红rou可还在跳动。
胸口温温,红rou也是忒忒的跳,萧婵两泪停流,指再横于鼻下,热气喷洒而下。
她可真蠢!
萧婵忙收了泪,好在曹淮安睡得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否则指不定会被嘲笑一辈子。
且曹淮安要真死在身旁,一定是纵欲过度而死。萧婵若无其事的睡在一旁,不再左右动弹,等着他自然苏醒。
有曹淮安在陪在身边睡觉,萧婵安适如常,一夜无梦,次日Jing神百倍,目睫睫的不瞬视他小半刻,眼睛也未觉酸累。
曹淮安黑长的睫毛根根可数,杂乱的排成两三卷,萧婵才出点头的玉甲扫掠睫毛尖,有些坚硬。
果然除了嘴巴,其余地方果然都是硬的。
萧婵满肚子思索,思索到昨日的记事册,气不打一处来,怪不得要他教自己箭术的时候他是一副欲笑非笑的神气。
萧婵想不定,揪扯他的睫毛。睫毛没有眉毛好扯,胶住的眼皮被扯得分开,睫毛还是稳稳生长在睑缘。
睫毛没有扯下,反扯醒了曹淮安。
曹淮安睁开眼,萧婵心机一转,闭眼佯装未醒。曹淮安睡在榻沿,迷糊间醒来翻身就是一交,两脚着地,直跌在地上,惊出了一身冷汗,Jing神振振。
萧婵剔起一边眼,眼挫里觑到曹淮安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格格的笑出了声,两卷如齐贝之齿都露出了一点头。她笑着笑着,连人带被褥,一骨碌地翻到沿上,从褥里伸出半个头,挤一挤眼稍,道:“你没事吧?”
淡淡的口气,不像是出于关心的一问。
榻离地面一臂之距,曹淮安双脚先落地,动一动,骨头就痹痛,他扶腰起身,直接扫开闲话,道:“蹴鞠赛就在十日之后,婵儿说的虎豹,真能胜任愉快吗?”
蹴鞠赛如常措办,一切已都安排停当。他负着箭伤,不能亲自上,萧婵的主意是让虎豹以他的名义,与梁寿比上一场。
赢者则应输者一件事情,真是天假其便。
蹴鞠也是兵家练兵之法之一,教场上设有鞠场。梁寿身子孱弱时就好蹴鞠,见鞠即技痒,十年如一日,技高人一等,为凉地之摽冠者。
被萧婵顾眄的虎豹,不过是街中子弟,手脚沾血不足为奇,但可否碰过鞠,曹淮安不知,即使碰过,又如何赢得了出腿就胜人的梁寿呢。
梁寿在蹴鞠上是鼻孔朝天,有我无人。
萧婵言之凿凿,昨日曹淮安被她的好言好语冲昏了头脑,一时着忙就应了。今日想想,这实属是隔二偏三的事情。
萧婵凭心认为虎豹以恶劣韬晦,原本是非常之人,所以能做出非常之事,但其实心里也没个底气。
此事能不能成,得靠天意。
一大清早聊回昨日的事情,萧婵在想是不是在强人所难,不过她相信执一无失的曹淮安,能登课。
她心里想着,嘴里随答:“能不能胜任愉快是你的事,反正你答应我了。”
萧婵把含娇痴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