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韩清瑶却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道:“第一,陛下必须赦免了尹天枢!”
“哼!”皇帝冷哼一声道:“原来你还是来求情的!”
“臣妇并非求情。”韩清瑶道:“首先,尹天枢是圣亲王嫡系一脉,当年圣祖曾经承诺与弟弟共治天下,如今皇上却要杀了圣亲王的子孙,若是流年顺遂便罢了,若不然,只要有一丝天灾,百姓便会说是您违背圣祖意愿才会造成的。到时候青史如何写您,可就不好说了!”
韩清瑶说着,却不忘死死盯着男人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小细节。
而此时,龙椅上的天德皇帝却将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女人说的正是他所顾忌的。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迟迟没有处置尹天枢,甚至连他的官职都没有剥夺。
韩清瑶见他没有反驳,于是继续说道:“泰州大旱,楚州水患,这些大灾全都集中在了今年,而且可都是在皇上您立了吴王为太子之后啊!皇极殿大火本就是上天对大渝的一次考验,可谁知太子他不顾孝道置父母与不顾,脚踏百官,无视宫人性命,只顾自己逃跑,这才导致上天震怒,才有了这次地动之灾不是吗?”
天德皇帝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女人的意思了,显然是让他将一切罪责推到太子身上。男人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赞许,虽然这招毒辣,却不得不说确实是一条妙计。
朝堂中人不是在抢着救灾的肥缺,就是上疏说自己德行有亏,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建议他将这个黑锅甩到太子身上。
“若朕废了太子,依旧有天灾呢?”天德皇帝问道。
韩清瑶微微一笑,给了皇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道:“那就说明皇帝陛下对他的处置还不够,废为亲王若是不能平息天怒便降为郡王,郡王不行就公爵,公爵不行就侯爵,总有能将天怒平息的一天,不是吗?”
赫连勇滔做了30年皇帝,岂会不知天灾这东西并不是每年都有,总有些时候会撞到一起,随后便会有好几年的时间是一片平和的。
这女人的计策摆明了就是在拖,一路拖到天灾过去而已。
“接着说!”皇帝道:“朕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夫君之所以不辩不争,只是因为他相信陛下能给他一个公道。而至于陛下赦免了尹天枢之后如何平息这件事,就需要有一个尹天枢的替死鬼了!”韩清瑶微微一笑道:“臣妇愿意成为这个人!”
韩清瑶知道,若是此时一味的和皇帝喊尹天枢的冤情便是在说皇帝昏庸被糊弄,而若是说出实情便又显得尹天枢和皇帝不同心,所以只能将错就错。
“你?!”
女人的话让天德皇帝震惊不已,他见过有死谏的,有以命相博求情的,可是这主动要求成为替死鬼的可是第一个。
“正是臣妇!”韩清瑶道:“因为只有我能接触到天枢的书房,也只有我成为替死鬼才更令人信服。”
天德皇帝没有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执事公公尖细的嗓音突然道:“太子殿下求见!”
天德皇帝一怔,猛地看向地上跪着却笑得一脸灿烂的韩清瑶。常年玩弄心术的他顿时明白,这个女人居然在逼他,若是他不同意,她必定会让太子知道他们今天的对话,到时候她添油加醋,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而若是他同意,此刻那个自己的替罪羊正在外面引颈待屠,正是最佳的时机。
“传太子进殿!”天德皇帝一边说着,一边便装出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而一旁的太监聪明激灵,立刻开始假装给他揉着前胸后背。
“儿臣参见父皇!”太子赫连奉禄此时的心里正心潮澎湃,他虽然被允许参加这次祭祖,但是无论从父皇的态度上,还是从细节的安排上已经显示出了父皇对自己的冷落。虽然那日火势凶猛,但是他也明白这正是显示自己孝顺的好机会,可惜他硬生生被一个不知名的官员拽出殿外,刚刚想冲回去就父皇母后,却发现已经晚了一步。而且自己派去趁乱弄死天霖的杀手也失手了,算来算去,一场大火最倒霉的人居然是他。
“经过查实,尹天枢一案正是眼前这个女子做的。”天德皇帝指着韩清瑶道:“如此女子就交给你处理吧!”
说完,他便在众人的搀扶下缓步离开了殿中。
太子一听父亲居然同意自己处理此事,那么他一定要好好处置此人才好,正在这想着如何用刑,却见一旁的一名宦官已经端来了一杯鸩酒。那人对着太子行礼道:“太子殿下,陛下有旨,此女虽然罪大恶极,但念其祖辈功勋特赐鸩酒一杯。”
听到这话的太子眨了眨,心道:不是说让我处置吗?怎么又定好了?
想了半晌,他也没想明白,索性直接按照皇上的圣旨说了一堆废话之后,便命令宦官将鸩酒端到了韩清瑶的面前。
“谢主隆恩!”女人叩头谢恩后,便端起了酒杯。
就在这时。
“狗奴才,给本王滚开!”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