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
男人走到韩清瑶的身边席地而坐,伸手将女人抱在怀里,轻吻着她的发顶,柔声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韩清瑶摇了摇头,却没有伸手,只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任由他抱着她。
“俊扬还好吗?”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想起那个刚刚出生没多久便被自己送走的儿子,韩清瑶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她甚至根本不敢去想他,连提都不敢提。明知道孩子现在过得很好,至少比自己要好,可是作为母亲的思念还是让她撕心裂肺。
“他?”尹天枢想起自己儿子立刻露出了慈父的笑容,道:“他已经会咿咿呀呀的叫人,我来之前他已经会满床爬了。”
尹天枢说着笑容不由得凝在了唇角,他想起就在回天都领功之前,有一次全营出征,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布条把儿子拴在主帐的床上里,吩咐一个小兵看着,结果敌军居然是调虎离山,目的竟然是偷袭大营,等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杀退敌军,发现那个小兵已经被杀死在了营帐门口,而儿子坐在自己的大便里正哭的昏天黑地。那一刻,他除了被吓出的一声冷汗,便是满满的愧疚,对儿子的愧疚。可是,这些他永远都不会告诉韩清瑶,因为他不舍得让她难过。
“那你出来了多久了?”韩清瑶皱眉问道。
“一个多月了!”尹天枢说道:“你不用担心,俊扬已经托付庆王照顾了!我当时不知道你在哪里,所以没办法带他一起。”
韩清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不停的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别哭了!”尹天枢微微皱眉,伸手替女人擦着眼泪,道:“等我们回去就好了!”
韩清瑶继续的点着头。
“小染,他们说……”门帘一挑,炎烈迈进来的一条腿顿时僵住了。
这他妈又来一个!
男人已经在心中骂街了!
韩清瑶正了正身,吸了吸鼻子,冲着炎烈道:“这是尹天枢。”说完,她又冲着尹天枢道:“这是炎烈。”
“我认得他!”炎烈皱着眉道:“之前见过!”
这时哭的有些头晕脑胀的韩清瑶才猛然想起,当初两人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尹天枢貌似还踹过炎烈一脚。
场面顿时一阵尴尬。
反倒是尹天枢第一个开了口,男人直接板着脸,问道:“你们铁勒是不是有行动?”
炎烈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来,坐在两人对面,时间似乎又奇迹般的回到一年之前,只是时间变了,地点变了,三人的关系变了。
“我要带瑶瑶走!”尹天枢不客气的说道:“这样她比较安全!”
“不行!”韩清瑶道:“我要是走了,达日钦就会看出有问题了!”
“你觉得他现在看不出来吗?”尹天枢道:“连我一个外人都能闻到空气里的火药味,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北疆可汗,最擅长的就是控制北疆各部,难倒他会看不出来吗?现在摆明了就是他在引你们先动手。”
“我知道!”炎烈皱了皱眉道:“可是天神节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不然其他时候铁勒绝对没等走到一半就被截杀在半路了。”
“被人半路截杀和被引入圈套杀掉有什么不同吗?”尹天枢道。
“难倒就什么都不做等死吗?”炎烈压低了声音对着尹天枢吼道。
“可是你在天神节上动手,将会有多少无辜人惨死?你想过没有?”尹天枢平静的道:“就算你将达日钦杀了,你当上了可汗,可你的所作所为又和他有什么不同?难倒,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毡房内一片寂静,男人目光坚定的说道:“我也曾经恨过,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也体会过,可是我不想被仇恨毁了,那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复仇固然重要,可是若我们因为复仇而不择手段,那才是真的被对手毁了一生。”
男人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韩清瑶和炎烈的心上,他们都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无论每次把话说的多死,把誓言发的多恨,最后却都还是不愿祸及无辜。
是啊!如今的北疆,部落之间各自为政,勾心斗角,互相欺凌,早就不是当年刚刚建立时的和睦样子。而这一切的确是不是单纯的杀死达日钦就能解决的。
韩清瑶静静的看着尹天枢,突然觉得此刻的他十分的陌生却又十分的熟悉。她有些痴迷的看着男人那刚刚褪去稚气的面庞,仿佛透过重重岁月看到了当年那个叱咤疆场、战功赫赫、刚正不阿、有情有义的一代贤王。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若是没有自己,尹天枢和赫连奉祥这对叔侄会不会成为大渝历史上的君臣楷模。
可是,她终究还是想不出半点结果,因为她也是个局中人,局中人又怎么可能看得透,想得通呢?
“你什么意思?让我们灰溜溜的回去吗?”炎烈不耐烦的用拳头轻垂地面,道:“你让我和部落的兄弟们怎么说?”
“祭天!”尹天枢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