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澈是走了,却留下了一屋子震惊无比的人,特别是冷释。
韩清瑶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边安排人准备马匹,一边起身准备帮冷释收拾东西。
唐皓瑾皱眉见她按住,和冷释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东西。
“等一下!”炎烈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手势,不由得皱眉道:“你怎么就能肯定那个家伙说的一定是真的,万一他骗咱们呢?我看那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说不定这件事就是这家伙干的……”
“不会!”韩清瑶打断他说道:“他费尽心机要对付的就是大渝和域东的皇室,只有挡路的他才会清除,其他无辜的人,他是不会牵连的!”
不错,这人就是这个性格。就像他自己说的,算计这些无用的人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瑶瑶,你认识他吗?”唐皓瑾从刚才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他明显看出韩清瑶不单认识这个人,而且怕这个人。
韩清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在想事情,被他突然说话吓了一下。没事的!”
说完,她转头看向冷释,道:“你回去不要着急,先找到妹妹是重要的,毕竟她一个女孩子落在外人手里一定吓坏了!我这边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好!”冷释点了点头,伸手将韩清瑶抱在怀里,耳根微红,轻声道:“十五那天找皓瑾吧!”
韩清瑶尴尬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眼一旁不明所以的唐皓瑾,咬牙道:“谢谢提醒!”
唐皓瑾也不方便久留于是跟着冷释一起出了城,算是送行。
剩下的炎烈可是高兴坏了,虽然极力收敛,但是一整天眼睛都是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他打心眼里偷着乐呢。
可是还没等他乐到一整天,晚上的时候他便得到一个让他几乎愤怒到发疯的消息,达日钦趁他不在时带兵袭击了铁勒部,掳走了部落里所有的女人,包括刚刚生产的秋儿。
域东王得知此事之后特意派人前来慰问,言语间居然有些想要悔婚的意思,不过好在来人实在惧怕一脸Yin沉的炎烈,终究是没有敢直接说出来。
于是,众人开始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便起身离开域东,回北疆。
由于大家走的急,韩清瑶没来的见一面唐皓瑾,只好托请来的师爷去茶肆将他们的行踪告知。
众人离开时,慕容景一直将他们送到城外十里,才依依不舍的停了下来。
一行人一路无话,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韩清瑶发病的第二天,一向自诩威武雄壮的炎烈没起来床。于是,这位北疆男儿就这样躺在马车里“养”了三天。
为此,众人嘴上不说,却没有一个不是笑的一脸暧昧不明。
等众人晃荡了近一个月后回到铁勒,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更糟,整个部落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大家一看到炎烈回来,像是见到主心骨一般立刻围了上去。特别是秋儿的五个丈夫,秋儿走的时候刚刚产下一名女婴不到三天,于是母女一起被硬生生抢走,五人上前想抱回孩子,还被达日钦的手下打伤了,其中一人至今昏迷不醒。剩下的几个都红着眼睛说着对方的暴行。
炎烈站在营地中间的空场上,看着大家愤怒却又迷茫的眼神,看着了无生气的部落,想起往日种种,男人的心里突然窜出一股怒火,他突然高声喊道:“我的兄弟们!一直以来,我们只想安稳过日子,即便被欺压,我们都忍了,可是达日钦他却想我们死!兄弟们!族人们!铁勒的男儿从来都不怕死,现在,我们的妻儿被奴役,我们的姐妹被侮辱,我们作为男人还要继续忍着吗?”
“不忍了!”众人纷纷攥拳吼道,多年压抑在心中的火焰此时已经被瞬间点燃。
“他妈的!大不了就是个死!总比现在窝窝囊囊活着的强!”一个男人眼圈通红的吼着,他的妻子刚刚怀孕便被直接抢走了,要不是族里的人拉着,他当时就想和那些人拼命了。
“就是!”下面又是一群人附和着。
“好!”炎烈从马车上拿出一坛酒,让大家拿了陶碗过来,为大家一一斟满。
金色的夕阳下,翠绿的草原被染上一片金黄,炎烈腰身笔直,目光如炬,他抬起手将碗缓缓举起,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道:“铁勒的男儿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说完,他将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将碗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摔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随着清脆的响声,陶碗四分五裂。
四周,两千多名铁勒汉子纷纷效仿,顿时清脆之声想成一片。
韩清瑶紧抿着嘴唇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想,即便是百年之后,她依旧会清晰的记得那个站在族人面前顶天立地的汉子和那双闪着金色光芒的双眼。
六月初四,是北疆的天神节。
每年的这一天,便是北疆各个部落的盛大集会。节日期间除了固定的祭天神仪式之外,还有有赛马、摔跤,射箭,歌舞等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