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给本汗斟酒!”
话音一落,毡棚里的气氛顿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每个人似乎都在笑,每个人又似乎都没有在笑。
场下激烈的比赛已经完全被大家忽视,周围的人群也自动被大家屏蔽,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毡棚中间的夫妻二人和达日钦。不,准确的来说,所有人都在注意着那个女人。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期待着这个女人的爆发,然而他们却听到的是女人柔顺且娇媚的话语:“回禀大汗,我只为草原上最勇猛的男人倒酒!”
而这声音一出,在座经历过寒川之战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莫名的惊出一身的细汗。这个声音和语气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是寒川城,韩清瑶的声音。
当时由于两边都要保持在对方的射程之外,所以即便是眼力再好的人只能看到对方面部的大致轮廓罢了。所以在座的所有人都没人知道韩清瑶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连续的交战,他们最熟悉的却是韩清瑶的声音。
而最为震惊的莫过于乖顺坐在达日钦怀里的韩君悦,她原本极力控制的颤抖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可是,她却不是害怕,而是兴奋,莫名的兴奋。
她自从被“骗”道达日钦的身边,每一天都如同生活在地狱里,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达日钦安排她去服侍可敦,乌兰是个冷漠且狠毒的女人,她和她的妹妹永远都能用最阴狠的手段除掉企图僭越她们的女人,就算是曾经最受宠爱的苏日娜最后不还是落了个被轮奸的命运,孩子没有了,人也疯了。
她每天像是在悬崖上走绳子,每天都小心翼翼,就怕下一刻便会生不如死。与之相比,她当初在奴隶贩子那里待的那几天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即便如此,她一直都有一个名字支撑着她活下去,那就是韩清瑶。
如今她来了,韩清瑶来了!她终于可以将她也拖入地狱了!
韩君悦的反应从侧面加深了达日钦的猜测,他此刻的心脏在不停的狂跳着,兴奋、紧张居然还有些隐隐的期待,所有的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又无比真实可靠。三十多年中,除了第一次被父亲带着挥舞着马刀砍下敌人头颅时有过这种刺激,似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此刻在毡棚里的人,除了炎烈和韩君悦之后,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迫不及待的想问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韩清瑶吗?
“姐姐,你不能拒绝大汗的命令。”过度的兴奋和紧张让韩君悦的声音已经变了音,完全没有少女想展现的亲切美妙,反而透着一股令人反胃的虚伪。
一旁的炎烈几乎本能的上前一步想要将韩清瑶挡在身后,却想起韩清瑶的嘱咐,不得不死死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而韩清瑶更是一声不吭,眼珠都没转动一下,似乎说的不是她一般。
女人腰间的大掌微微用力,韩君悦兴奋的感觉到达日钦胯间已经蓬勃硬挺的欲望,她勉强压抑着声音里的兴奋,道:“姐姐!你去了哪里?君悦很想你!”
韩清瑶平静的看着微微皱眉,似乎是在分析她是不是和自己说话,半晌才道:“夫人可是在和我说话?”
一看韩清瑶和自己说话了,于是急忙道:“当然了,姐姐!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初我的行为生气?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
说着她垂下头,窝在达日钦的怀里,一副伤心的样子。
“虽然当初你我都是奴籍,但是论起父亲的官职品级,我父亲不过是个区区兵部员外郎,实在担不起韩国公女儿的一声姐姐。”韩清瑶平静的道。
“姐姐!你不要怕,大汗很是大度,不会计较当初的事情。”韩君悦一看韩清瑶准备一赖到底,于是急急忙忙的说道:“当初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韩清瑶恍然大悟状道:“韩小姐说的姐姐,莫不是那位在寒川用两万残兵打的北疆五万铁骑落荒而逃的那位韩清瑶吗?”
“你说的不对!”韩君悦吓得冷汗湿衣襟她急忙道:“当时是唐……”
“不对?哪里不对?”韩清瑶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道:“是寒川两万残兵不对?还是五万铁骑不对?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这个故事里似乎并没有韩小姐的身影,也就是说,你当时并不在现场,又怎知我说的不对?”
“我……”还不等韩君悦说话,韩清瑶已经连珠炮一般的开口道:“韩小姐,我是看在大汗的面子上尊称你一声夫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既不是大汗的可敦,也不是他的侍妾。如今在这北疆最尊贵的毡棚里,轮得到你喋喋不休吗?”
韩清瑶的话像是锥子一般刺进了韩君悦的耳朵里,她几乎想都没想的吼道:“你又是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你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要不是我韩家好心收留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吗?”
“我虽然不知道大小姐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非要将我说成是韩清瑶,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回答你!”韩清瑶微微扬起下巴,道:“我是大汗亲自赐给炎烈的女人,铁勒部族长的妻子!”
女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