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蒙蒙的草原上,女人一身白色的中衣骑在马上狂奔着,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被一条结了冰的河水拦住,她才跳下马背。
“出来!你不是要我做平衡者吗?我知道你一定在哪里看着我!你给我出来!”韩清瑶歇斯底里的喊着。
可是空旷的草原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她自己的声音也似乎是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噬了一般。
“老头!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韩清瑶对着天空喊道:“你不出来是吧?好,我死了就能看到你了对吧?那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她开始在河边的碎石里翻找着,终于她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随后狠狠在手腕上一割,顿时鲜血四溅,她任由血ye喷洒,近似乎疯狂的又狠狠割了一下。
“韩清瑶!你发什么疯?”一声暴喝响起,炎烈披着一件棉袍,赤裸着胸膛骑着马赶到,他刚靠近就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赶紧从马上跳了下来。
只见女人满手是血,鲜红的血ye像是溪流一般从她手腕处汩汩流出。他吓得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开始找东西给她止血,可是却被韩清瑶一把给推开。
“你走!我不用你管我!”韩清瑶吼道:“爱我的人都死了!也不差我这一个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炎烈吼道:“你还有我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韩清瑶已经不管不顾了,她恶狠狠的看着炎烈道:“你凭什么跟他们比?你连他们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不过是个天天想上我的男人罢了!你跟达日钦一样让我看着就恶心!”
血ye还在不停的流着,可炎烈却觉得从女人手腕里流出的是自己的血,因为他已经开始浑身冰冷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胸口从来么这么疼过,即使当初打仗时被人刺中身体也没有此刻女人的话让他痛不欲生。
“你冷不冷?听话,我们回去!”男人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脑子一片混乱,只是想着这么冷的天气里,女人穿的很少,应该会冷吧!她一直都很怕冷的。
“你个死蛮子别碰我!”韩清瑶尖叫着躲开男人的手:“我不过就是大汗赐给你的一个女奴罢了!即使你们铁勒女人少也不差我这一个了,你就让我死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女人瓷白的脸上,顿时就红肿了一片。
“韩清瑶!你给我清醒点!”炎烈一把抓住女人的双肩,紧紧瞪着她的双眼,说道:“你死了就解脱了吗?你死了你的亲人就能复活吗?不能!他们只会死不瞑目!”
“我的阿妈和阿姐被达日钦的手下当着我和阿爸的面轮jian致死,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炎烈道:“可是我没有自杀,没有怨天尤人,我要活着,即使我要像地上的草一样被他们踩踏,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对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哀嚎的死在我的刀下!”
星光下,男人的五官因为过度的愤怒和激动而显得十分狰狞,可是他的话却让近似乎疯狂的韩清瑶冷静了下来。
对!没人保证她死了就能见到那人!若是见不到,那自己不就是白白死了?到时候那些害了韩家和唐家的人依旧坐在宝座上享受着荣华富贵,那些大臣们依旧耀武扬威。
韩家和唐家满门忠烈却落得如此下场,哥哥一世忠义仁孝却如此凄惨。她不服,她不甘!
既然他们夺走了她的爱人,那么他们凭什么还高高在上?
韩清瑶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脸上却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妖媚的如同盛开的罂粟花,她说道:“我韩清瑶对天发誓,此生就算机关算尽、不择手段、朋比为jian、千夫所指,我也要让那些无耻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炎烈一把撕掉她的一只袖子,将她流血的手腕系紧。伸手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在女人光滑的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道:“不论你看不看得起我,你都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我博尔古朗以铁勒先神的名义起誓,就算全天下人都离你而去,我还是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的!”
“傻子!”泪水顺着女人的脸颊流下,她模糊的看着男人那刚毅且带着严厉的脸庞,只觉得一阵阵眩晕开始席卷而来,随后她脚下一软便直接倒在了男人怀里。
炎烈赶紧将打横抱起放到了马背上。而就在他准备自己也跃身上马时,突然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男人脸色一沉,心道一声糟糕。就见面前已经闪出一对对绿色的眼睛,十几只露着獠牙的饿狼已经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赶了过来。
韩清瑶骑来的马已经吓的跑走了,只剩下炎烈的坐骑还喘着粗气,犹豫着迟迟没有离开。
炎烈因为出来的急,只来得及披了件袍子便冲了出来。如今他赤手空拳,显然不是这些饿狼的对手,男人目光一沉,攥紧了拳头,回头准备让战马离开。老马识途,他的战马是一定会带着韩清瑶安全回到部落的。
他正准备这么做,却突然眼前一片剑花飞舞而出,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