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从头到尾,她都是站在他们的身边。从头到尾,她都在给他们希望。他们应该相信她,也必须相信她。
冷释第一个伸出拳头和少女的拳头碰在了一起,随即一个又一个的拳头伸了过来。6只拳头撞在一起,却像是6颗坚定的心撞在了一处,他们将朝着共同的目标一起去迈进。
窗外,默默看着眼前一幕的韩文昭压制住心头的悸动,步履艰难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跌坐在软塌上。
过了很久,他摇晃着走到一口木箱旁,因为手抖的太厉害,好半晌才打开那沉重的盖子,只见里面满满一箱都是码放整齐的画轴。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缓缓展开,烛光下,一位身着大红舞衣的女子画像跃然纸上,女子面赛桃花,秋波流盼,星眸欲醉只看一眼便知道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倾城美人。
画旁一行游龙般的字迹写着“艳绝华夏,艺冠天都”正是韩文昭的字迹。
男子将画卷平铺在书案上,手指反复的摩挲着画中女子的眉眼,眼神深邃似乎看透了千年万年,半晌他低声轻喃:“你在哪里?我快要撑不住了!”
房门被缓缓打开,崇礼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一看到自家少爷痴迷的样子,心中轻叹了一声,缓缓走到韩文昭的书案前,低声道:“少爷,我将晚饭取来了。”
“放着吧!”韩文昭说着,眼睛却丝毫未离开那副画半分。
过了好半晌,崇礼看着他丝毫没有要吃饭的样子,于是大着胆子说道:“少爷,饭要凉了!要不您先把画收起了吧!”
他知道这些画是少爷的宝贝,任何人都不得碰触。
“他们都说,世上没有这人,我一直不信,我寻了她二十年,却害了一个又一个人,崇礼,你说,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韩文昭的声音极轻,仿佛刚刚出口便消失在这夜色中一般。
崇礼眨着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伺候少爷也不过两年,只听说过少爷曾经有位非卿不娶之人,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画上之人吧!他想了想说道:“逝者已矣,还请少爷节哀!”
“逝者?”韩文昭微微蹙眉,却随即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摇头笑道:“你以为这人是木亚朵吗?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只在我梦中出现过的女人。 ”
“梦中?”崇礼皱眉问道:“可是林婶他们都说,您不和少夫人圆房是因为心里放不下那个盲女。”
大概是今日心力憔悴,大概是太久没和人说过心事,韩文昭居然难得的和崇礼解释道:“木亚朵确实聪明机敏,很讨人喜欢,我也喜欢与她亲近,可惜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还有木亚朵不是盲女,她只是怕人知道她眼中的秘密所以才以轻纱覆眼。而且,我与她亲近最初只不过是为了解开一个谜团,并非他们传言的对她情有独钟。”
“那您当年不是还因为她退过婚吗?”崇礼记得这个也会是林婶告诉他的。
“婚确实退过,不过不是因为她。”韩文昭眸色一深,说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说完,他将画卷小心收好,褪了外衫就这么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崇礼看着那纹丝未动的食盒,犹豫了半晌,终究吹灭了灯烛才轻手轻脚的提了食盒退了出去。
而床上,一向难眠的韩文昭却在此时坠入了一个沉香的梦境之中。
梦中依旧是一座高耸的城门,城门上“天都”两个大字令人炫目,城门上,一位红衣女子翩翩起舞,随著她飘忽若仙的舞姿,手中菱纱轻盈飞舞,托出她美若天仙的绝代姿容。
男子一身三品朝服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却也如同城下众人一般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眼波流转间女子淡淡扫来,却让这位最年轻的礼部尚书浑身一震,心如擂鼓一般的狂跳起来。
这是他做了二十年的梦,从他7岁第一次梦到这个女人时,这个场景便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里。
梦中,他是奉旨营贵妃入宫的礼部尚书,而她是被迎入宫的贵妃娘娘。一路上女人一言不发面上也没有半分喜悦和忧伤,有的只是一派平淡,仿佛整个人都不过是个躯壳一般。
到了天都城门口,他们的车队和国相的车队擦肩而过,他们虽然无需避让却还是放缓了前进的速度,对着对方的车队恭敬的行李。
这位国相大人出身名门,而立之年便已经为朝堂百官之首,曾与贤王一文一武辅佐皇帝登上大宝。后来贤王谋逆,这位国相与皇帝联手很快便将贤王党羽铲除评定了叛乱。
正待他行礼之际,一路上都未曾开口的女子突然开口叫停了车马,随后她便缓步下车,在众人的惊诧之下缓缓登上天都城楼,目光哀怨的看着那片刻未停的车马队伍,莲步轻移、翩翩起舞。
风中,她媚眼如丝带着无限伤感,裙摆舞动却又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似是有千般情愁万般凄苦,却又似要超脱人间飞升天宫一般,风一样轻盈飘忽,瞬间便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自诩淡泊无欲的他都被莫名的吸引。
而在这纷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