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有千万把刀往心口上捅。
“是不是?”
她厉声质问他,后者沉默不言,她就当他默认了。
单善跟陆敛这些年,他不是没受过伤,可都没像昨晚一样让她过去,每次都是消失一段时间再出现,等上床时他脱衣服,她发现他身上的伤疤多了一道,才知道他前段时间受了伤。
单善气得正欲发作,电话那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想起他说下午吴风棠会去医院,她还保有最后一分理智,怨恨地低骂了句“混蛋”挂断电话。
开车回去的路上,特意绕了圈环城高速,把油门当陆敛猛踩了几脚泄愤。
到了家里,拎着他换下来的脏衣服跑上楼,翻出之前剪衣服的剪刀,衣服倒在地上就一通乱剪,尤其是内裤,剪得碎成了布渣渣,心里还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把剪刀的刀口放到那老狗的鸡鸡上。
这种事不能想,一想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激动,恨不得抄起剪刀冲到医院去让他血溅当场。
单善猛得一拍脑袋,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她得打住这个危险的想法。
现在干他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没切下罪恶的鸡鸡,反倒先被他的手下乱枪扫射成马蜂窝,得不偿失。
气总是要撒。
她噔噔跑去衣帽间,把他装内裤的收纳盒抬出来。
几十条男士内裤,一条一条拿在手里,对准裤裆部位利落的一剪,咔嚓一声,犹如切了真的鸡儿一样爽。
剪完内裤后一件一件地重新叠好,把收纳盒放回原位,再将作案工具藏好。
谁也没看到是她干的,一旦追问起来,就说是老鼠啃的好了。
藏好剪刀后,她打电话给郑悦悦,后者还在过暑假,很快接起来,问她干嘛。
单善握紧粉拳,表情狰狞:“今晚约宵夜,请你吃猪小弟。”
猪小弟,也就是猪鞭,青州美食一绝。
那头犹豫着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少废话,就说去不去?吃不吃?”
白吃的谁不要,那头果断地答“去”,接着说:“我想吃牛大哥……”
牛大哥,牛鞭,青州美食另一绝。
“休想!”
他陆敛的狗鞭,只配当猪小弟,怎么能是牛大哥!
郑悦悦弱弱地说了句“出门喊我”,挂了电话,已经习惯了发小三天两头的抽风。
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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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
安排好晚上行程,单善四肢大敞瘫在床上,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不行不行。
距离吃宵夜还久,她不能老惦记着,还是得找点事干打发时间。
想到这床单被他睡过,她瞬间从床上弹起来,风风火火地揭了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里,回来时提着个大的垃圾袋,要把卧室里他的东西通通都扔了。
最先遭殃的是烟灰缸,单善早就想砸了这鬼东西,抽个屁的事后烟,熏得满屋子都是。
她翻箱倒柜,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来几张卡,在垃圾桶和抽屉来回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扔回抽屉里。
钱是无辜的。
她继续找,一边扔一边骂骂咧咧,拿到两张手掌大小的纸券,一看不是自己的,下意识就扔进垃圾袋里,扭过头继续翻翻捡捡,正要拉开下个抽屉的动作一顿,眼睫毛眨了眨,缓缓地转身,重新捡回那两张纸券。
昨晚的那场小提琴演奏会,位置还挺靠前。
她其实一直关注那位音乐家的行程,知道对方昨晚在青州有演奏会,但没想过要去。
她手拿着两张过期的门票,前后翻面地瞧,指尖捏出褶皱来。
这老狗逼,什么时候对提琴感兴趣了。
单善盘腿坐在地毯上,下巴抵着床沿,像是在发呆,嘴唇微张着,眼睛一眨不眨,十来秒后,起身绕到床位摸了手机过来,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播出去个电话。
陆敛有时候不便接听电话,以防她有急事时找不到人,就把周照的电话给了她。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单善抓心挠肺的,又忐忑不安。
那头“喂”了一声,她赶忙回应:“是我是我,单善。”
“单小姐,请问有事吗?”
她哭丧着脸:“陆敛在不在你身边啊……”
“陪护陆总是我的职责。”
那就是在了……
“你找个角落回避下,我有话问你……”
站在病床边一直开着免提的周照,以眼神询问病床上的上司,后者微一颔首,他出了病房。
单善隐隐听到脚步声,十多秒后,那头说:“您问吧。”
她砸吧几下唇,弱弱的语气:“陆敛的那两张票……怎么回事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