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马鞍下的一瓶丹药,颤抖着给他喂下去。然后滚烫的唇便落到了他的薄唇之上,没有任何技巧,只是这样近乎绝望的吻着,含吮着,眼泪流到他们交合的唇瓣上,尝出了一点点淡淡的咸和苦。
她哭得像个小姑娘,满脸通红,发丝衣衫凌乱,然而在他眼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心弦。心中满满地涨着欢喜,又有点酸疼,揽住她的腰便加深了这个吻。
丁香被他缠着绞着,听他一遍一遍地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松开唇瓣,极尽怜惜地吻干净她每一滴眼泪。
“沈长歌,我欢喜你!”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娶了我,我便要你心里头一世都只有我!”千般手段在所不惜,这郎君是她的。谁都别想将属她的宠爱分走。她要他和她好生过一世!不许他和别的女子好,更不许他早早离开她。
他眼眶shi润,几乎要落泪,巨大的欢喜冲刷着他的心房,博珍,博珍!他的博珍,他的小公主,说她欢喜他!
几乎想狂奔呼啸,然而他只是更加抱紧了她,听她说,“长歌,长歌阿兄,博珍很欢喜你,所以,你不许离开我!”
他只笑着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哪里舍得。”
他的心全在她身上,岁岁年年,还有许多好时光要与她一起度过。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笑了一下,也许,比此刻的欢悦和乐,要更引人。
兜兜转转,她竟又到了身旁。此后春深几许,再也比不上她眉间那点笑意。
“你最好是。”她骄傲地抬起了下巴,“罚你来做我的剑术师父。小时候拒了,现在,我得讨回来。”
“博珍,”他忍着笑,目光灼灼盯着她领口微微袒露的一片凝脂玉肤,“我的剑法不是最好的。枪法才是。”
她不解其意,看着他越发暧昧的笑容,和一直盯着她饱满胸口的目光,不仅脸色绯红,面如霞染。
“你……”她作势要打她,却被他握住拳头,又是深情一吻落到唇上。暮色荒野上,一对璧人交心缠绵,旖旎得几乎令人落泪。
“博珍,我也欢喜你,很早、很早以前就是……”
情深不知何处起,相思方觉海非深,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大漠play
五月几场雨过后,塞北便突然绿了起来。几乎是一夜之间,城外的荒野上便滋长了无数碧如丝的燕草。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香气,shi润润凉丝丝。她欣喜地张望着,院子里的花木也越发繁茂了,深深地,几乎是有些贪婪的呼吸着这空气。沁人肺腑的愉悦的幽微清郁,令她心情格外的开阔。
来西北这么久了,她一直不是很习惯这干燥的天气。所以最喜欢最期盼的,便是雨季了。
此时,荒原已经变成草野,处处都是绿洲。青碧森森,绿意盎然,中间夹杂着盛放野花,粉妍妍金灿灿雪柔柔,仿似无数宝石散落绿茵毯上。
近日他公务不算繁忙,趁着这几日沐休,便带着她出来游玩。
两匹神骏白马缓缓行在草海中,几乎没过马膝。一俯下身子便可折下那些玛瑙玉盘般的花儿。
他们并不急着驰骋,信马由缰,任由马儿悠悠地前进。一对璧人,大抵就是他们这样罢。博珍乌发云鬓,金累丝花钿,水蓝广袖衫子,月白银丝绣凌霄花八幅裙。装扮虽然不繁复,却更显出那冠绝尘寰的光艳风华,冰雪为骨难以描绘芳姿,嫦娥玄女不足形容其美。
如果说她是那思凡的天女,那么旁边的郎子,大概就是那前来捉拿她的神君。浓眉深目,孤山清月一般的清冷俊美,意蕴万千,似尚在鞘中的神兵利器,犹自散发光华。
旷野无垠,天色晴好,仿佛徜徉画卷中。偶然回首,便看见那人的凝视,情意深深不见底。有点羞涩,而更多的是满心的欢喜依恋。便大大方方地展颜一笑,丽色倾城。
午后,他们达到了目的地。
是草野中一个小小的湖泊,狭长弯曲如新月,清澈透明。在午后慵懒温暖的日阳下跳跃着点点澄净光芒,似一条淡金的柔曼轻纱飘于其上。周围shi润的沙地上长满了芦苇,苍翠青碧,随风摇摆荡漾着那清冷爽冽的气息。
在湖畔几棵胡杨树中间搭起简单的帐篷后,他叮嘱她不要随意乱跑,便又骑着追风打野味去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按照记忆中他教过自己分辨的野果子,在草丛中一边找一边吃,滋味酸甜,好不惬意。
又遥遥地望见不远处的草野中,有一片区域格外的鲜嫩碧绿,想着是不是他说过的蘑菇圈,拨开碧海,提着裙子快步走过去。
果然是蘑菇圈。无数白胖胖的口蘑躲在草地里,挤挤挨挨地簇拥在一簇。她此时满心欢喜,仿佛寻常人家的娘子,寻到了今日晚饭的加餐菜一般,竟觉得这些蘑菇儿比顶级珍珠还可爱。
纤纤玉指挑捡着最可心的蘑菇,满满地装了一竹篮,看着天色不早了,便返身折回湖畔。
一路上又不亦乐乎地折了些野花,饶有兴致地胡乱编织了一个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