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那头盛思奕沉默了,半晌后才道:“我在想,这或许是天意。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就那样吧。”
“就这样是什么意思?你真要同舒怡分手?”景淮不赞同地皱眉,“因为曲颖?”
“不是。”盛思奕,“这件事说来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舒怡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单纯,我想我们并不适合结婚;就
当是我对不起她吧。”
“……”景淮,“那么,你同她说了吗?”
盛思奕:“她电话打不通,应该是把我拉黑了。”
景淮:“你等等,我现在就把手机给她——”
“别——”盛思奕,“再过段时间吧,等她心情好一些,等我出院,我再当面同她——”
他还没说完,那边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似乎是护士提醒盛思奕该换药了。
盛思奕于是又说了句“你先帮我好好照顾她”便挂了电话。
景淮收起手机,看向舒怡的方向,一时间心绪复杂。
盛思奕说舒怡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单纯。、
她单纯吗?景淮不知道。
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既定的印象;从一开始在网站上见到她的照片,到后来盛思奕带了人出来,再到前两天她被当众悔婚。
他同她接触不多,也不知道她真的同人熟络后是个什么性格。
但想到曾经一起聚会,阿思为了照顾曲颖姐而忽略了她,她还强自大度的同大家一起说笑时的表情,想到她这几天经历这样的
事还要镇定着苦撑着样子。
他便觉得心疼。
为什么她遇到的是阿思?如果当初阿思将她的资料给他时,他也注册了一个网站的会员……
景淮摇头,克制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却仍旧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当时没有先入为主的认为网络上的照片大多是P的,没有因为道德感就认定那样的事情不好,如果
他先认识了她……
直到舒怡唤他吃饭。
“你怎么了?又遇到什么难处理的道具了?”餐桌上,舒怡看景淮有些走神,不由问他。
“没有。”景淮应,忽然抬头看着舒怡,“舒怡,如过婚礼那天,阿思是因为——”
舒怡却一下子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他的事,别提他好吗。”
那个时候,景淮其实应该同舒怡提的,不管盛思奕是不是要悔婚,她至少该让舒怡知道盛思奕是出了车祸,才丢她一个人应付
那些事情。
可看着舒怡明显沉下来的脸色,景淮选择了沉默。
不提就不提吧,反正阿思自己会同她解释清楚,这几天就让她先抛开这件事情吧。
那时景淮虽然意识到自己对舒怡生出了些意思,却也清楚,以他同盛思奕的关系,舒怡和他并不适合有些什么。
那时,他只是单纯地想同她多待几天,谁知后来……
回想那个暴雨的夜晚,一夜毫无征兆。
他打着电筒在画室栽种着他下午从山里采集来的兰花,她在一道惊雷中开了卧室的灯,渡至他身旁,问他,“有烟吗?”
那段时间,尽管舒怡情绪看起来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但那只是白天。
夜里他睡在自己房间,还是能听到隔壁窸窣的响声:比如来回的走动,比如压抑的低吼,比如床铺猛地一声咯吱——
他的工作室平时只宿他一人,隔音做的并不好。
他于是能清楚通过那些响动窥探到她的内心,她还没有完全放下那些伤痛。
可放下,又哪会那么容易呢?
“我不抽烟。”景淮回道。
舒怡笑了笑:“我想也是。”
说完她转身回房,他却叫住她:“有酒,要吗?”
带着舒怡穿过雨幕,从花房去到收藏室,景淮从收藏架上取了一瓶酒递给舒怡。
那是他种在山上的桑葚去年终于结了果,他一颗颗采了酿下。
舒怡虽不清楚过程,但听到是他自己酿的,顿时摇摇头,将瓶子重新盖好,“我是想买醉,喝你这酒,浪费了。”
“不浪费。”景淮道
“有它的用途,就不算浪费。”他如是想,便如是道。
舒怡表情略有些复杂地看他。
好一阵后,忽然凑近他,仰头,“有没有人说过,你一本正经的时候挺撩人的。”
鼻尖与他咫尺之隔,她吐气道。
荧白的灯光照耀着,他低头就能看到白皙秀挺的鼻尖,往下,一张红唇粉嫩娇艳。
血液似乎一下子急躁起来,他猜想自己耳根大概红了,于是连忙转开眼帘:“没有。”
舒怡见状,笑着撤开身子,复而拿回架子上的酒,然后找了两个杯子,给她和他一人倒了一杯。
那个时候,他其实应该嗅到一些信息。
可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