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环住叶锦鸿的腰,叶锦鸿把下巴搁到她的头顶上,两人沉默依偎着,互相之间太过了解。
金文琎笼住她的身子,干裂的嘴唇贴到她的侧脸上:“站在这里冷不冷”
这是今天最后一趟出海的船。
阿琎再靠紧一分,亲吻她的耳鬓:“都听你的,你说走,我们就走。”
金线17——悬崖边的鬼魂
现实。但是如果他没死,他就像巨石山脉的责任般,会一直堆砌在玉真的头上。
这不代表他的病好了,他的病灶在精神系统里,在他的个人意志里。
“我把房子收拾好,过两天再走。”
这样一个男人,让你永远都不会后悔爱过他。
玉真说不要紧,她还是靠进了他的怀里,衣服湿润地贴紧了叶锦鸿的胸口,被风吹着已经很凉。可是他的肌肉还是热的,臂膀也是有力的,心跳缓缓咚咚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玉真的行李已经收拾好,就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搁在一楼的地毯上。
叶锦鸿轻轻松松地笑了:“那就好,这会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玉真凝望着他的眼睛,无尽酸涩的哽咽只能往肚子里头吞没。
她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儿,海面上似乎是风平浪静的,放眼望去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色。
如今他醒了,躯体功能在每日的复健下逐渐恢复,情绪态度也不复以往的激烈。
经过混乱而紧张的抢救,之后又一个昏迷期,玉真相当于住在医院,没日没夜地守在阿琎的病床前,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玉真立在病房的窗边,细软的蓝色窗纱纷纷朝内飘过来。
玉真问他,你呢。
生命的脆弱,她见识过太多。有时候只需要仅仅一秒钟,就能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叶锦鸿起身,绕过茶几半蹲在她跟前,犹豫着还是紧握一下她的手心,很快就松开:“我会好好,你放心。而且以后有空,我也会过来看你们。”
玉真似乎看到了宇宙的浩瀚,她点头:“会啊,会一直爱下去。”
叶锦鸿吻她冰冷湿润的唇角:“你还会爱我吗?”
就算把自己的弱点彻底暴露出来,就算他在他们的眼里成了最没尊严的可怜虫,就算他卑鄙得拿自己的生命来冒这个风险,只要能把她抢回来,这些都算得了什么呢。
玉真放任自己靠了过去,轻声道:“医生建议我们换一个医院。”
而太过了解的结局总不是那么的美满,因为总想着如何去成全对方的完整。
无缘无由地,她的泪水无声地丰沛起来。
镇上唯一的医院坐落在蜿蜒而上的高地,夜色正浓中,一片浅淡的薄雾从海面上吹来。晕黄的路灯偶尔会破开白雾,露出后面五颜六色的墙壁。
金文琎单手拢在唇边咳嗽,白T恤外面套着一件休闲的驼色薄外套,修长的身子显得异常的单薄。付给船上的服务员一笔小费后,吩咐他把行李拎进去,过半个钟后再准备一点餐食送到里头。
金线17——悬崖边的鬼魂<金月亮(NP)(艾玛)|PO18臉紅心跳
玉真抿着唇,垂着眼皮吹一口咖啡:“在门外。”
根本没办法打。
只会因为辜负了他,而永远忘不掉他。
阿姐还在船下跟叶锦鸿讲话
玉真摸摸它的狗头:“妈妈还会回来的,你在家不要乱跑。”
他要感谢叶锦鸿是个有原则有良心的人,不然除了杀了他,金文琎想不出第二个办法。
来源网址:
但是爱情也许不是只有一种方式。
这场仗要怎么打?
说完朝门外扫了一眼:“他呢?”
叶锦鸿抬起她的下巴,温情脉脉:“不要紧,我只希望你快乐。”
他就是一个永远游走在悬崖边缘的鬼魂,错失了一次,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再放弃第二次。
身后传来床铺咯吱的声音,玉真没有转身,身后圈过来一具带着药水味的躯体。
Mango似乎察觉了主人的离意,大眼睛里含着水,不住地拿它的大脑袋蹭着玉真的小腿。玉真刚刚坐下,它就抬着两腿趴了上去。
叶锦鸿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也不过是想想。
玉真靠了过去,叶锦鸿拿手肘阻挡一下:“别,我身上都是水。”
一阵汽船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飘飘渺渺得很快就散去。八点钟最后一班的船只抵达,零星的旅客和归来之人从舢板上下来,进入了古典而老旧的大厅。
爱情重要吗?当然重要,或许是人生命中最光辉的事情。
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黑无边际的大海,一点点细碎且说不清道不明地笑,从阿琎唇角缓缓地流淌出来。
叶锦鸿端来两杯热咖啡,送一杯到她手上:“过两天我会给他暂时找个寄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