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扶着她坐在他的坐垫上,桌案上摆放着几排银针,祭司说道:“到时我会用针封住你的七经八脉,即使等会移魂有多疼,你都动弹不得,但这只会持续一会儿,半个时辰后你便解脱了。”
如果可以,她挺想让这个老不死的先解脱。
卿绾双眸定定望着墙角的哑奴,哑奴也回望着她,卿绾张了张嘴,语调微扬:“那个男人的身体里装着的是我的母亲吗?”
祭司惊讶的说道:“没错,你怎么猜到的?”
“不用猜,我能感受到。”
哑奴闭上了眼睛,满脸凄楚之色。
卿绾又说道:“我快要死了是吧,但是我死之前能否让我和我娘亲说几句话,我不想带着遗憾走。”
祭司目光带着探究,望了一眼绝望痛惜的哑奴,不觉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慢慢说道:“也好,你娘这么多年一直念着你。”
就在他弯着身子,扶住卿绾的一瞬间,卿绾仰着,隔着他恶心泥泞的头发,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像鬣狗一样,不死不休,耳边响起祭司凄厉的怒吼,他掐着她的脖子要推开她,全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量,他越用劲,她咬的越狠,越喘不过气来,就越想要速战速决,牙齿刺进他的肤rou,斩断黏糊的经脉,她满嘴都是他的鲜血,呛人的血腥令她眼前都是无尽的暗红。
“呲啦”匕首刺进她的腹部,绞痛差点没让她喘不过气来。
祭司挥舞着匕首又是一阵乱捅,她的觉得腹部被捅开了一个篓子,刚刚充盈的力气霎时间消逝的无影无踪,她缓缓的栽倒下来,嘴里还含着他的耳朵。
“贱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祭司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抵在桌上,匕首紧紧挨着她颈边的动脉,稍靠近一寸,就断了她的生机。
“既然这样不爱惜这副身体,我就杀了你,左不过一具皮囊,没了你还有无数的少女。”祭司耳边的血还在流着,他的匕首已经隔开了她颈上的皮。
或许她可能爬不到罐子旁就死了吧……
“叮”一声清鸣,长剑出鞘,凌厉的剑气扫过她的耳边。脖子上的匕首也随之不见。
“佐赞是你!”大祭司怒斥一声,转眼便被三个人缠斗在一块儿。
卿绾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腹,眼前晃动着好几个人影,急进急退,烛火在剑影的挥动下,忽明忽灭,rou眼难以辨别,似乎中间那个白衣人每一招都直攻要害,剑不留情,石窟里的小石头被剑气激的震荡八方,不时击打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刀剑纠缠的声响绵绵不绝,。
眼前的景象渐渐涣散,她跌跌撞撞的从桌案旁,扶着墙面艰难的挪动一步,每动一步似乎都差点要了她的命。一块小石头从她的脸颊侧面飞过,“咚”的一声,钉在墙里,入石七寸。
凤无玉轻呼道:“小心点,别伤到了她!”
卿绾林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脚下也就越来慢,有一瞬间,她似乎感受不到心脏跳动的迹象,可她仍是强撑着自己,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向着角落里的罐子一步步挪去。
明明只有十几步,却仿佛走了一辈子,跌倒又爬起来,走到体能消竭,Jing神崩溃的境地了。
好在她已经麻木了,再大的痛楚也奈何不了她分毫,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母亲。反复跌倒反复挣扎,她脸上都是血和虚汗,当她抓着那罐子的时候,嘴里包着的耳朵顺着血水全都吐在了罐子上。
“辛苦你了,休息一会儿吧,孩子。”罐子剧烈的摇晃起来,似有什么东西要破罐而出,只是眼前黑黑沉沉,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救……救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心神一懈,砰然倒地,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
东赫,皇宫。
封淮璟今日画了一张美人图,是每晚出现在他梦境里面的女子,在他的身下,与他极尽缠绵。
他将她画了下来,独自欣赏,细细观看,每多看一眼,他的内心都更进一步无比的渴望她,女子望着他温柔的笑着,眼波流转,唇角微扬,她的身上每一细微的之处都是细腻无比,栩栩如生,Jing致的宛如出水芙蓉。
他沉浸在这幅美人图里,整日如失了魂一般,一到夜晚就呆呆望着她的面容出神,入睡后更是将她压在身下,勾的她娇泣,与他纠缠在一起。他自诩理智,但却彻底沦陷在画中的美人里。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她,把她关进黄金打造的笼子里,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甚至连登基后的选秀也放到了一边。
“找到这个女子。”封淮璟将画卷交给颖川王,这个女子是他从北晋回来之后才梦见的,那时候颖川王和他在一块儿,颖川王告诉他,他不慎跌下马而失去一部分记忆,他很清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可他总觉得跟这个女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颖川王或许知道些什么,知道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即使他以性命保证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颖川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