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族人一起前去迷洲。”
蛮族的先祖来自大漠深处的迷洲,三百多年前有一百多的异族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大漠,与各族通婚,繁衍生息。
迷洲是传说中的绿洲,几乎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那神秘之处,很多传言都说迷洲已经被黄沙掩埋,蛮族是逃难来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只有真正的蛮族后人才知道,只有等三百多年以后的月蚀,通往迷洲的道路才会再一次打开。
殷厉刀锋似的眼神打量他很久:“你不和你的族人一起去?”
他垂下眼帘,整张脸都温柔起来,连带着清冷的眉梢都有着三分笑意,他说道:“我希望族人们平安,但我更想和无名在一起,无名还有她的姐姐父亲在天泽,她断然舍不得离开他们,我也只能跟着她。”
“你们……”
“无名说等我假死后,她就带我去见她父亲。”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殷厉看着他这个快活的模样,却觉得无比碍眼,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出口。
卿绾烟波一转,盈盈笑道:“真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我这里有易容的东西,你最好换张脸。”他面无表情的盯着 她,淡淡的提议道。
卿绾瞧着他那张毁容的脸实在有些膈应,微微侧过头,装作环视屋内的陈设,躲避他的目光:“好啊,多谢了。”
烛光笼罩下的她,自己的剪影和她的影子几乎叠而为一,如梦似幻。
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祭祀的药人撩开帐篷,自行走了进来,他身如枯竹,面额深陷,一双眼睛似乎闪动着悠悠的绿光,用着沙哑生硬的口气,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他一字一句的的说道:“祭祀要这v个女人。”
药人的目光却仿佛黏在了卿绾的身上,她不禁暗自诧异,祭祀怎么会知道她,按理说她也是想去找大祭祀的,可是现在她反而没了这个胆子,更何况祭祀练出的药人使她心生惧意,不得不防。
殷厉站直身体,高大的体魄将她挡在身后,沉声问道:“祭祀所为何事?”
“你无需知道。”
祭祀(二)
药人莹绿的眼睛一转,死死盯着殷厉,怪笑一声:“祭司说了,违抗者,死。”
卿绾还未看清药人是如何出手的,便被殷厉推到在地,药人这一掌运足了内力,朝着殷厉而去,卿绾隔了他好几步远,都能感觉到耳边呼啸而过的掌风声,殷厉身形一闪,衣袂风飘,从桌下抽出一把长刀,转手而刺。
药人冷笑一声,身躯翻转,双掌齐出,直击他的脑门,殷厉倒退几步,长刀反挑而上,刀剑指向他的心口,药人双掌合拢,握住长刀,忽然之间,两个人就这样对峙而立。
不知是药人力量不足,握住长刀的手不出一会儿,明显落于下风,双手微微颤抖,但身形仍是岿然不动,殷厉脚尖提过一旁的小几,直指他的面门,药人瞳孔微缩,身形一侧,避开这招,殷厉手腕一翻,长刀陡然划破他的胸膛,皮rou翻飞,却没有鲜血流出。
被刺了一剑之后,药人仿佛突然失去了控制,呆立在原地,殷厉趁机提起一旁的卿绾,冲出帐篷,拔身一纵,腾空飞起一丈多高,向大漠深处而去。
殷厉抱着她不知道飞了多久,屋外昏暗无光,黄沙漫天,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得闭紧了眼睛,夜晚的沙漠格外寒冷,狂风呼啸,寒气激荡,冷意更浓,风刮得肌肤生疼,沙子拍打在脸上,犹如拿小针戳刺一般。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久到卿绾冷的快要昏厥过去,他才带着她来到一片狭小逼仄的洞窟中,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卿绾只觉得眼前的寒意更重,仿佛身处北晋的冬季,冷的心悸。
“我们这是在哪?”她哆嗦着,用手臂抱住了自己。
“冰窟,祭司暂时不会发现我们。”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月白的光华霎时点亮了整个洞窟,四周都是透明的水晶冰岩,就像身处千百面明镜之中,将他们团团围住。
“祭司为什么要抓我?”她实在太冷了,冷的不得不坐了下来,可是地上更是冷的的刺骨,令她打了个寒颤,但她冷的也爬不起来了,索性靠在冰壁上。
“大祭司已有几十年从未出现在人的面前,据说那些跪在帐篷外的药人,就是他的耳目,他能从药人的眼睛上看到他想知道的一切,你身上或许有他需要的东西,只是我也不清楚那个祭司想搞什么鬼,祭司Yin毒险恶,用人练功,招法诡异,把人剥皮后,将人皮浸泡在草药中十个月,制成人皮鼓,以此来召唤亡灵,还有人还说他已经活了几百年了。”他奔波了几个时辰,此时也体力渐疲,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卿绾忍不住朝他那靠了靠,唔,还真是温暖啊。
“我根本没有见过他!”她嘟囔着,“他不会想把我做成鼓吧。”
“很有可能。”
“之后我们怎么办?”她在怀里摸了摸装着女鬼的药瓶,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今天早上她不小心把药瓶掉在马厩了。卿绾眼神一冷,女鬼聪慧,她总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