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时常迁怒你师傅,我忙着为你延请名医,待发觉你母
亲与如茵有些不对时,她们已狠狠吵了一架,后来如茵就离开了。你呢,时常在梦
中喊她名字,稍好一些便挣扎着要去寻她,我与你母亲怎样都劝不住。有一日我出
去为你寻药,回来时便见你母亲正在使这摄魂术,以前她在唐门的事我从不多问,
哪里知道她竟会这等邪术。”向松临以手揉着额角,显出一丝痛苦来。
“摄魂术用起来极为耗费心力,我若是当场打断,你母亲便会受邪术
反噬,吐血重伤,你呢,当时才略好上一些,勉强解了也是性命不保。后来你母亲
对所有衡阳弟子下令,不准任何人说起你不是在衡阳长大的,我既为你二人考虑,
也存了一份私心,便默许了。”听了向松临的话,向白容心中暗叹,前世因,后世
果,他母亲苏惊鸿大约前世也对他用了摄魂术,可到底在他梦里留了踪迹,牵扯出
今生这笔情孽来。
细想起来,倘若前世他没有被施摄魂术,他与白如茵之间又会如何?原
来人之间的缘分这般奇妙,错了一丝一毫,他与师傅都将擦肩而过。“容儿,你已
知晓了这番来龙去脉,那么你此刻的选择是什么?”向松临忽然直视他道。
向白容心神大乱,他晓得自己对父母亏欠良多,很应当留在衡阳尽孝,
但若是留下便要继承衡阳,另娶他人,此后万事缠身,再不会与白如茵相见,一颗
心在油里苦苦煎熬,整个人仿佛被撕裂成两半,痛苦极了。向松临见状便叹了一口
气,“容儿,世事难两全。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前者是你留下来,依旧做你
的衡阳少掌门,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过;后者便是我对你母亲说你外出历练,至于你
去哪里,我不过问,只是你要记得每月向我与你母亲报平安。”
向白容听了,晓得父亲一心为他,略一踟蹰便跪在地上狠狠叩了三个响
头,眼含热泪说道,“孩儿不孝。”向松临闭眼叹到,“罢了,我在山下为你准备了
一匹宝马,待会儿自有衡阳弟子带你去取。你现在便收拾些东西,去房里写一封与
你母亲的书信,等你走后我就转交给她。”
见向白容转身欲走,向松临又低低地说,“如茵她心地善良,待人至
诚,这番你伤重垂死,她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带你奔驰至衡阳,听门下弟子说,她
是一步步负着你走到山门的,将你送到便晕了过去。这番你能大难不死,多亏了她
输送给你的半生真气。从今以后,你……好好待她。”
向白容心中剧震,原来向松临早已猜得了自己与白如茵之间的情形,苏
惊鸿大约也是知道的,他何德何能竟有这样一双父母。向松临见他双肩不住抽动,
想必是哭了,便挥手驱道,“去吧,去吧,莫做小儿女姿态,从此以后再没有我们
为你遮挡风雨了,你要坚强起来。”
向白容含泪写了书信,背了行囊出门,到得山下,深深凝望一眼高耸云
端的衡阳,终是狠下心来,扬鞭策马,往山谷赶去。一路上大雪漫天,寒风刺骨,
他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既然白如茵没有刺死他,他们之间便始终还有一丝机会,
正如向松临所说,白如茵是一个善良的人,虽然他们的开始错了,但未必就不能有
一个美好的结局。
待他赶到山谷时,却见寒冰凝结,通往山谷的道路被冰封了起来,他便
在附近的小村庄上住了下来,每天赶来山谷查看。不知不觉间,最难熬的寒冬已经
过去,这一日终于冰消雪融,道路勉强可供一人一马通过,向白容便欢喜地策马进
了山谷。
花树上虽没有花朵,却长出了青青的叶子,树下那人一身白衣,依旧清
丽脱俗。白如茵听得马蹄声转过身时,向白容已是愣了,原来她腹部高耸,显见是
身怀六甲。他跳下马来大步奔去,一把搂住她,欢喜说道,“师傅,从此以后我们
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白如茵被他搂在怀里,过了片刻,终于将手抬起,缓
缓捏住他的衣襟,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轻轻说了一声,“好。”
番外·今生 神仙眷侣(H)
白如茵怀上孩儿之时正是向白容寻死之际,她昼夜奔驰,耗费大半真气
为向白容疗伤,好悬没有流掉腹中孩子。等待向白容醒转期间,她与苏惊鸿大吵一
架,负气回了山谷,不久发觉自己有了身子,初时心中不安,后来却是母性压倒一
切,一心一意期盼孩子降生。有时,她也会想起向白容,只是大半年过去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