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奇怪,尤其是这满屋子味道,实在让人闻了脸红心跳,却也不敢多言,诺诺应是,麻利地给妞妞换了所有被褥,便离去了。
留下柳韶光一把扑在海河朔怀里,拼命捶着他的肩膀,最后却笑了起来,身子一颤一颤,脸颊在他怀里蹭了又蹭,只觉人生圆满,再无遗憾。
………………这是妞妞委屈不会说的分界线………………
妞妞:我才三个月,我已经学会了给爹娘背锅,我不骄傲。
露滴明台-春城之行
“政务已经理得不错了,当初说好了,让东明带你去散散心的,你大病初愈,也该透透风,现在秋高气爽,正该走走。怎么样,想从哪里开始?”
海河朔有女万事足,对下属也格外优待,主动提起了让崔梓露出去办差加游玩的事情。
“春城他们俩都没去过吧?”风叔却在一旁接茬了,“一直待在盛州,是没什么意思,先挑个稳当的地方逛逛?”
“春城确实稳当,毕竟李家经营多年,”海河朔茶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四哥想去?”
“什么……不是说他们俩吗,跟我有啥关系?我去……我……要是带我去……反正也行。”
崔梓露偷笑起来:“也是,好久没见我李姐姐了,咱们去看看她。”
“啧,叫姨!”风叔怒了,“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辈分得捋清楚了知道吗?”
“其实您想让我们管她叫婶吧?”海东珠没那么多顾忌,张嘴就戳穿他的心思。
“我……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找个老伴不行吗,啊?一个个的……”
“行行行,应该的,该去,”崔梓露果断对孤寡老人追寻幸福晚年的美好意愿表达了高度肯定,“咱一起去,我们体察民情,你找老伴,妥。”
“行了吧你们,”风叔翘起了二郎腿,“你们俩就是出去腻歪的,以为我不知道?还体察民情,啧啧。”
然后是终于反应过来的海东明慢了好几拍的恍然大悟:“叔……叔你原来相中了李夫人啊!”
崔梓露扶着额头,不想承认自己和这傻货是一家的,其余人却哄堂大笑起来。风叔也被他气得不轻,又拿这傻外甥一点办法都没有,留下一句“明啊,你可长点儿心吧!”就摇着头自顾自跑到一边,抽起了他的旱烟。
……………………
秋收季节,四野一片金黄,庄稼地里是沉甸甸的高粱,草场上慢悠悠走着膘肥体壮的牛羊。
揪着海东明的耳朵命他换了个双人的马鞍之后崔梓露总算能长途骑马了,俩人共乘一骑,快活得很。她再聪明、再稳重,说到底还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儿惊叹某只羊居然是黑尾巴,一会儿问他这边的马怎么那么瘦,唧唧喳喳的,带得海东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本地有些牧民会哼长调,嗓子好得不像话,中气也是真的足,隔着二里地都能直透耳膜,辽远荒凉,纵使一句都听不懂,悲喜都能直接烙在人心里。
“他在唱母亲,还是在唱心爱的姑娘呢?”她喃喃道。
“都有,”海东明温柔地拢着她的肩膀,怕她一激动摔下马去,“想阿妈,想姑娘,想家。”
“你怎么听得懂?这是什么语言?”
“突厥语,”海东明说,“我家老头子是粟特人,粟特语和突厥语差不多,我都听得懂。”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能耐,”崔梓露笑了,“看着呆,其实不笨哦。”
海东明的耳尖居然红了:“没,没什么,这边民族混居,好多人都懂好多种语言,我就懂三四种,不算什么,义父能说五六种呢。”
“三四种?”崔梓露直接惊呆了,“我的天哪,你可真是个宝藏,随便挖一挖,挖出这么多好东西。还会说什么?说两句我听听呗?”
“还有鞑靼语,女真语……就会一点儿,真……真没什么稀奇的……”
“我要听,”崔梓露不管,揪着他的领子耍赖,“说一句给我听。不说其他两样,给我说句粟特语听听。”
海东明对着风呢喃了一句,百转千回,低低的,转眼就飘散在了风中。崔梓露本就听不懂,让他再说一遍也毫无意义,只觉他说这话的时候舌头翻卷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自己学都学不来,颇是惊叹,然后就缠着他问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海东明不说,她就去咯吱他,闹着闹着把海东明闹出了火气,一把捧住她的脸就狠狠亲了下去。
不远不近骑马跟在后面的风叔摊手:就说你们是出来腻歪的。
这句话其实是一段民谣,大意是:你是美酒,你是歌,是映山红,是天上星,为了看见你,我才生了这双眼睛。
……………………
“你这老东西来干嘛?”李夫人看见风叔,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瞄了瞄表情吊儿郎当眼神却冷冰冰的儿子,拐杖在地上磨了半天,差点将青砖钻出一个坑。
老东西曾和她说,要不咱俩,凑合过?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