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呢!我前天亲眼看了一张好戏!”
元庆媳妇说:“你确定是她?”
“啧,就是这张表子脸,我说一句白话,叫我天打五雷轰!”
围观者们集体抽气,目光闪烁地瞟着锦娘。
兰芳大姐嘴巴里发出一声怪响,就要把一口痰吐到锦娘脸上。
锦娘迅速把花丝一弹,将她往外一抛,如打保龄球似的,横扫了一个满堂红。十几个女人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疼得脸都青紫了……
有的径直滚到坡下的河里。
锦娘面无表情,安静地瞧着这幅凶残又冷酷的光景。
这祸事令人猝不及防,从天而降——辩论简直毫无用处。
这些妇人里头,有的是被眼睛蒙蔽了,有的恐怕是“上头”派来煽风点火的!
无论怎样,李燕妮所瞧过的书里的故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即便她没做过,也被塑造成了“夹不拢腿”的□□女子。
因为有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代她履行了情节,满怀恶意把下流的名声留给了她。
她和丈夫正担心会发生不妙的事。没想到,话音才落不久,事情便已砸到了头上……
人生就是这样,随时会遇到拐角,迎头碰上无常的巨浪。
——锦娘冷冷地望着外面,心中竟意外地平静。
丈夫一直冷眼旁观,仿佛置身事外。
此时,忽然如一头苏醒的老虎般,胸腔里发出一声深沉又冷峻的低鸣,淡淡地说,“唔——老子今日要大开杀戒。”
他声音极其平静,半点情绪都没有。目光如刀锋,如寒潭,发出冷静的幽光。如平常一样,缓步慢摇地往外走。
锦娘立刻意识到,他是来真的……
她连忙一把握住他,轻轻唤了一声,“哥……”
“锦娘,松手。”他近乎温和地说。
锦娘凝视星辰般仰望他的眼睛,带着独有的虔诚说:“看在佛祖面上,不要……”
“锦娘,松手。”他重复一遍,轻声说,“她们虽然罪不致死,但是这些人命,今儿老子还是要了。不然你将来活不下去。哪怕有男人,你也会落得跟寡妇一样的下场!”
“不。我不会。”锦娘清澈如宝石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水光,“世人辱我千遍,我心岿然不动……因为,我心里已做好准备,早晚会跟这世界决裂!”
秦漠静默地瞧着他的师娘……
美丽得惊心动魄!
阿泰抿着嘴,持久不说话。夫妻俩在一道分水线内外,静静对立着。
锦娘低声说,“不要因此堕入魔道。说不定这是对方的圈套。你一入魔道,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对峙一般的沉默……
良久,丈夫微微垂眸说,“我听你的,锦娘……不过,老子不会放过罪魁祸首!我向着太阳发誓!”
锦娘温柔地垂下眼睑,默默点了个头。
然后,她缓步越过丈夫和徒弟,和一地茶壶碎片向门外走去。
她淡淡瞧着满地打滚的女人们,宛如一幅地狱众生相。不知为何,此刻心中忽然抵达一种不悲也不喜的境界,思绪比落花还静……
“你们看到的人不是我严锦。是妖异!”她淡淡地说,“都走吧。以后谁敢跑到东头来耍横,我不会手下留情。”
兰芳还要嚷嚷,“不是你能是谁?当着你男人装腔作势……”
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斜飞出去,伴随一声倒嗓的尖叫,她那矮短粗硕的身体趴在了前方三百步远的冻土上……又惊又疼,晕了过去。
众妇如见鬼怪,恐惧地瞧着锦娘。全体跌跌撞撞爬起来,跄路而逃……
锦娘收回几乎冻僵的花丝……缓缓抬头。向上头的虚空瞧着。
丈夫走出来,用暖流包裹住她的身体,也向上头瞧了一眼。神态里带着一股惊人的静谧,把妻子带回了家。
早上撤去的结界,重新升起,包裹住这座森林别宫。原就遗世独立的它,在这个苍凉的冬季,越发露出孤独的气韵。
孤独,而美丽绝lun……
*
“师父,会是那个重生的李燕妮吗?易容术?”
秦漠强作镇静地请教师父。声音里含着无法消释的冰意。
丈夫凝眉,努着嘴默思片刻,“她们来之前,我只是有一瞬间的灵感,一个电光火石的直觉,如今倒有八成肯定是她……”
锦娘凝视丈夫,“大哥,你方才心中所猜的……她的能力,是模拟别人的相貌吗?”
“她应该是具备类似的能力……不然,就算是李燕妮的前世,两人也不该如此惊人的一致。你看她们俩,就像照在镜子里一样,比双胞胎还相似!”
秦漠若有所思,缓缓颔首。
室内沉默了一会。这沉默里浮涌的肃杀,不亚于大战当前。
少顷,丈夫有点疼痛似的皱起眉头,“锦娘,今日的事毋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