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出不快的地步。
“你俩来评判评判。”一阵轻快的脚步送来一串清丽的声音。
沈清都随声看过去,眼神微冷,清楚来人是沈云深和晏姝后,前者看也不看他,连脸色也顺带沉了。
晏姝拉着云深坐下来,甩手摆下两本簿子,“你们也看看,再说说这两本里的诗到底哪本强?我说西泠子这本,云深非得说疏影斜这本。”
晏琴南先拿起两本,各翻两页,他是个妹控,何况沈清都肯定护云深的,笑嘻嘻道,“我和妹妹一样,也瞧着西泠子的好。自珍你看呢?”
沈清都要开口,沈云深耳朵竖起,心怦怦跳。
沈清都瞄也没瞄那两本簿子半眼,兀自端起茶,淡淡道,“玉素最会评诗,她说好还能有错?”
话音一落,沈云深看向他的样子就出现在他余光里,那么猛地一下,他能感知到,她的意外,她的震惊。
抿茶的时候,嘴角愉悦扬起,心里报复的快感隐隐升腾。
晏姝几乎呼吸一滞,清哥夸她,一点儿也不维护云深,高兴得她快落泪,那边呱呱说个不停。
沈云深死死盯着她爹爹,晏姝拿簿子时,目不别视,那么顺手,她就知道一切都是她有心的,自己也索性顺手推舟,激爹爹一激。
她赌爹爹不是对她无动于衷的,她看过他因自己的挑逗惝恍失神。
一切都是她以为!
他是这么厌恶她的喜欢,凡事都要急急撇清关系,推得远远的。
什么以退为进,都是胡乱折腾,都是自取其辱……
想通后,心绪无比低迷,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落下,敛去眼底的无数哀伤。
因自己称赏晏姝,沈云深神情恹恹,教沈清都心里滋生出奇怪的受用,如获瘾一般,忍不住想要更多。
“玉素。”沈清都以对外人从未有过热忱,冲口叫了声晏姝。
“啊?”晏姝听沈清都叫她,瞬间停下自己的滔滔不绝,心头狂喜,“清哥,你说?”
其实,沈清都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默了片刻,“你也去挂个簿子,我们给你和两首。”
余光里那人才低下头,似闻言又作势抬起,终究又低下,然后瞥向大厅里。
沈清都斜睨她,侧影里,那人眼中的茫漠依稀可见,整个人都没了光彩。
她因他痛苦,尤其是在他向晏姝示好的时候,他不由心下大畅。
晏姝把那话当真了,眼中光芒顿生,转而又撒娇般,“我才不呢,清哥你和我的,定会比我的好,到时候别人会留言说和作反胜原篇,我不。”
“你这妮子!”晏琴南不干了,“自珍的意思是我也和,你怎么单说他的会比你好,我的呢?”
那边三个人,说得一团火热,字字句句绕着沈云深脑子转。
沈云深觉着自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坐在这里完全格格不入。
直到她如坐针毡,再也受不了,“你们聊,我去买糖炒栗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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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角处,沈云深停下,扶着门框,留一只眼睛瞄进去,晏姝正对她爹爹说什么,她爹爹听得专注,没有一点儿要起身的意思,悠然自若。
自己赞赏谢经纶,她以为会有的失落生气、冷目逼视,通通没有在他身上出现。
他分明觉得解脱了,她不会再缠着他了,他可以自在地和别人谈笑说情了。
沈云深鼻头一酸,那半面好看的杏眼水光浸润,哀怨万千。
心沉到底,垂眸,回身迤迤走开。
身后的那一束视线蓦地断了,沈清都收住说到一半的话,极突兀又极利落地改口,“云深没带钱。”
晏姝见他要走,赶忙站起来,“清哥等我,我也想吃糖炒栗子。”
晏琴南一把搭晏姝肩上给摁下,看着沈清都匆匆而去的决然背影,说,“妹妹,跟你商量件事儿,关于自珍的。”
晏姝正待不满竖眉,听到有关沈清都,又乖乖顺势坐下。
沈清都一出来,目光越过交错往来的行人,很快定准到沈云深的纤瘦背影,踽踽慢行,一步一寥落。
不禁心头微疼。
慢慢跟在云深后面走,不远不近地跟着。
静心回想方才,他前所未有地任着一股子气性做事,他受不了云深的头发亲密地蹭在谢经纶的簿子上,无法忍受她夸赞谢经纶的才华,即使明知不关风月。
他就是要惩她伤她,怎么能伤她就怎么来,要看她因他痛苦,她越为他痛苦,他就越快慰。
那种快慰,真令浑身清畅,是平生未尝的满足。
再仔细地往前捋,灯会那天,自己让云深不要胡闹,明明他很受震动,
云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