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柚面上还是那副很没耐心的凶巴巴样子,但心里却已经笑翻了。
果然, 阮绛每一次的反应都不会让人失望。
阮绛到手,指日可待嘛。
……
傍晚,带着阮绛最终拿给她的那一簇坠得满甸甸的桂花, 成梨柚回到了她临时的住所,把桂花插在了小号的矿泉水瓶子里,整个屋子香了一个晚上。
之后几日,对着那簇桂花,成梨柚加紧赶工,总算在周末前把她负责的部分的报道写好了。后半部分刑侦局部署行动的那段是周谅跟的,不归她管。
同时,医生也带来了消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治疗,已经可以确定,阮绛完全康复了,什么后遗症都没留下,随时可以办理手续出院。
两人商量了一下,时间这么紧,干脆就不回熊猫市了,周六直接从鹧鸪市赶去阮绛的老家蜻蜓市,两个城市都在南方,离得还近。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周五的下午,整装待发前,成梨柚最后去见了一次大力水手探员。在同他交流了她的一些想法并保证如果记起什么一定及时告知后,她暂时卸下了心事,开始全心全意做起陪阮绛回家的打算。
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带什么礼物。
成梨柚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直接提着一袋现金放到爷爷七十岁贺寿的桌子上最好。
红彤彤的,多喜庆啊,谁能拒绝?
不过,也可能有人会觉得现金纸张不干净,升值贬值得也不够稳定。
要不,金子怎么样?
搬上一块金砖,上面浮刻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拿出来金灿灿沉甸甸,想想就觉得倍儿有牌面,爷爷肯定会特别喜欢!
成梨柚越想越觉得不错,兴冲冲地跑去向阮绛提出了这两个提议。
阮绛听完,想了想:“我来准备。”
成梨柚:“我带的礼物也你来准备?”
“嗯,我来准备。”
“除了给爷爷准备寿礼,我还要给你爸妈准备礼物呢。”
阮绛:“我来准备。”
成梨柚一下子就轻松了。
他家里人喜欢什么,他肯定要比她清楚,他有心帮她准备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
于是成梨柚非常豪气地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随便刷!密码是147258。”
见阮绛在重复地念着记密码数字,她解释,“卡里的第一笔钱是打麻将赚的,所以,你懂的。”
阮绛不懂。
不过他记住了。
……
时间转瞬即逝。
周六凌晨,天上连一丝的光都还没有,成梨柚和阮绛在机场喊名字的催促声中,飞奔着赶上了飞机。
坐上飞机后,面对着四面八方被他们拖延了起飞时间的乘客们的打量,成梨柚默默戴上了口罩。
都是周谅!
本来,在她的安排里,时间是很充裕的,完全足够她好好地跟阮绛出去边逛边玩买礼物,然后再回来一件一件收拾行李。
但就在昨天下午,她刚把卡递给阮绛,她就接到了周谅的电话。
他在报道完成后,由于太过放松,一个人沿着街边放纵地挨个小摊胡吃海喝,结果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没等到家就开始上吐下泻,好容易撑到了医院,被诊断为食物中毒,正在一个人虚弱得打着吊瓶。
毕竟也认识了那么多年,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情,成梨柚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她只能放下手头的事,直接赶去了医院,连礼物都交给了阮绛一个人去买。
直到临近半夜,周谅的南方记者朋友从外地匆忙赶回来,成梨柚才在周谅的催促下不怎么放心地离开。而等她再赶回她住的地方,时间已经比她预想得要晚了太多。
一步晚,步步晚。
焦头烂额地胡乱收拾完行李就往外冲,但还是错过了机场的大巴车。
打了出租想插近道,没想到临时修路、道路不通,只能又绕回了大路继续开,真是慌得人仰马翻,差一点就没能赶上飞机。
好在有惊无险,成梨柚听着飞机起飞前的安全须知,总算歇下了一口气。
等飞机平稳起飞,她想起来,她还没来得及问阮绛家人的情况。本来是打算逛街买礼物的时候慢慢问的,谁知道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阮绛听了以后,拿出了本子,借着机舱里昏黄的灯光,开始像教科书里介绍族谱一样给她画起了树状图。
他的爷爷nainai育有子女七个。五子两女,他的父亲排第六。
六年前nainai去世后,身子骨还十分硬朗的爷爷坚持独自一人住在他们家世代所居住的盘岭村里,由他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小儿子、阮绛的小叔叔照顾。
而爷爷除了七个子女,下面孙子辈的、曾孙子辈的、再加上各自的家眷,光是直亲就足足有几十个人……
成梨柚看着树杈上的一堆名字,好容易熟悉了差不多,接着又扭头问阮绛他们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