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发什么毛病?”费觉生气了,踢了莫正楠一脚,拿起餐盘坐到了床上吃。莫正楠的视线追随过去,费觉盘起了一条腿,另一条腿贴在床尾摇晃。他的牛仔裤是天蓝色的,他的脚背好白。
莫正楠喝橙汁,举着杯子说:“还是做爱?”
费觉手里够到只枕头,往莫正楠脸上扔了过来。莫正楠闪到一边,接住了那枕头,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得到之后就无所谓了。”
费觉被他逗乐了,倒在床上乱笑,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渐渐地,那起伏的频率低了下去,他不再笑,只是往外送气,吸气,呼气,再呼气。
莫正楠放下杯子朝他走乐过去,他的腿靠到了费觉的脚,手按到了他的大腿上,慢条斯理地弯下腰,爬到床上,手上的动作愈来愈轻缓,向着费觉的腰探索而去。费觉的嘴角向上翘起,维持着笑脸,却不出声,盛放食物的餐碟就搁在他脸畔。费觉看着天花板,拿了颗草莓咬了一口。莫正楠已经离费觉很近了,他使劲一嗅鼻子,这口满载着香甜味道的空气飞速通过他的他鼻腔直入他肺腑,莫正楠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的气息喷在了费觉的脸上。
费觉眨着眼睛,用吃剩下的半颗草莓封住了莫正楠的嘴,满面春风:“你别太喜欢我啊……我要是成了你心里的山,你得找个珠峰登山队员吧?哈哈。”
费觉挣着坐起身,莫正楠趁势搂住他的腰咽下那颗草莓,亲了亲他的鼻梁,费觉接着道:“不过你还年轻,谁知道呢。”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什么?”费觉把盘子端起来,横在他和莫正楠中间,他用手抓里头的培根和香肠吃。
“别太喜欢一个人。”
费觉脱口而出:“对啊。”
莫正楠从床上下来,换上鞋子,看着干净锃亮的鞋面说:“你还会擦鞋子?”
“除了做饭,什么都会。”费觉得意道,“会修冰箱,会修电视,还会修车,有一技之长总能讨口饭吃。”
莫正楠绑好了鞋带,抬起头看费觉:“那你会爱我吗?”
费觉噎住,愁上眉梢,可一阵后,他又笑出来:“你脑袋里就一根筋啊?”
莫正楠耸肩,找了双袜子出来给费觉穿好。
“你别光着脚走来走去,容易着凉。”他说。
两人吃完早餐就去了机场,无论是候机还是上了飞机,费觉多数时间都闭着眼打瞌睡,莫正楠也不知道他到底睡没睡着,总之回了隆城,见到红虾时,费觉的Jing神好极了,容光焕发。他吩咐红虾道:“先送莫少回去。”
“你们要去哪里?”莫正楠问道。
费觉人很亢奋,摩拳擦掌地说说:“你回去吧。”
莫正楠把红虾赶去后排:“我开车吧。”
费觉没动怒,按住红虾,轻声支会:“你坐着。”他笑着看莫正楠,“是不是我们去哪里你都要一起去?”
莫正楠颔首。
“杀人放火你也去?”
“还没到康博士大寿吧?”
费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红虾不巧这会儿咳了声,费觉用力推了他脑袋一把,红虾瞪着眼睛,无辜道:“我喉咙……”费觉的眼睛比他瞪得更大,还凶。红虾立时没声了,坐在车上听电台。
“那走啊。”莫正楠坐回后排,好整以暇,“红虾开车啊。”
红虾忍不住犯嘀咕:“又来……”
费觉对准红虾后脑勺又是一下,红虾抿住嘴巴,再也不讲话了,把音乐开得很大声。
莫正楠在节奏强烈的舞曲中高呼:“我就是一根筋!”
一阵冷风吹进车里,红虾打了个喷嚏,他立即是抱住了后脑勺,但费觉没再动手,他道:“开车啊。”
红虾乖乖发动汽车,费觉哼笑,Yin阳怪气地说:“突然手脚这么快?刚才不看你这么快发车,踩油门?”
红虾给费觉递烟,费觉点了根烟,手肘撑着窗户说:“约了周游和可乐仔今晚碰头,现在去接可乐仔。”
这话显然是对莫正楠说的,他听后便问:“那周游呢?”
费觉道:“已经在船上了。”
“船?”
“夜钓啊。”费觉说。
他们去了玛丽医院后门接可乐仔,之后一路向南飞驰。费觉对可乐仔礼貌有嘉,见到便问候他:“你妹妹好些了吗?”
可乐仔却爱答不理,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莫正楠斜斜看他,可乐仔的头发很长,眼睛鼻子都被刘海盖住,很难判断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唯有一张嘴巴露在外面,嘴唇闭紧成一条缝,双手也收得很紧,将一只运动包牢牢扣在怀里。他坐着的姿势像颗虾米。
他身上有股异味。
莫正楠给他点了根烟,递过去,可乐仔的发帘一动,那帘子后头的眼神似乎也闪动了下,他没要这根烟。费觉把手伸向后座,说:“给我吧。”
费觉抽烟,莫正楠也抽,没人开窗,车里一下就乌烟瘴气的,到了南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