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非故,凭什么帮你?谁知你是个什么烂人!”
那汉子面皮一红,拱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只是事出有因,还请姑娘见谅。”
沐昭见他脾气尚好,被骂了也不恼火,知道自己是无故迁怒,顿时感觉不好意思,态度软和下来,硬巴巴道:“说吧…帮什么忙……”
汉子却忽然露出羞涩神情,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我同贵派的白柔夫人是故交……这几日忽然联系不上她,姑娘可否帮在下传个话?”
沐昭愣住,看着他窘迫的神情,脑子里灵光一闪,问:“你同她交情很好?”
汉子忙点头。
沐昭又说:“若她出了事,你可愿救她?”
汉子神色一凛,问道:“姑娘何意?”
沐昭看了看四周,道:“换个地方说话。”
于是二人相约找了家酒楼,要了雅间。
沐昭开门见山:“白柔怀孕了,洪涛老祖要杀了她。”
汉子露出震惊神色,猛地站起来,将桌子撞得哐当一响。
他盯着沐昭,哑声道:“姑娘莫要开玩笑!”
沐昭蹙眉:“我同你素不相识,跟你有什么玩笑好开?” 02 说罢便作势要走,汉子赶忙拦住,不停道歉。
只见他掏出三个乾坤袋,往沐昭面前一推,道:“这是在下所有身家,全部赠与姑娘,还请姑娘帮帮我,带我见她一面。”
沐昭愣住,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粗砺汉子,心想:“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她道:“你可想清楚了?洪涛老祖修为至分神,再来一千个你也不够他看,你若无心救白柔,便不要给她希望。”
那汉子却忽然直挺挺跪下,将沐昭吓了一大跳,他恳切道:“求姑娘帮我!”
……
沐昭回到揽月峰,回想着白天沧月城发生的事,暗想自己是否太过冲动?又想到白柔,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跟随自己的内心。
她鬼鬼祟祟摸回小院,却见一个小童子在门口等她,见了她,便道:“师姐,天钧老祖请你去一趟。”
沐昭愣住,心中惴惴,想起第一次见天钧时他奇怪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怀着满心忐忑随小童子往天钧老祖的洞府走去。
泠崖一直默默关注着沐昭的小院,知她傍晚时分见过掌门后便没再回来,差人去问,才知道她乘着「兮云」往沧月城的方向去了。
她从前无论去哪里都会先来禀报自己,从未有过私自出行的行为,今天却如此反常;联系起傍晚大殿发生的事,猜到她是为着白柔受处置的事难过。
不得不说,泠崖十分了解沐昭,甚至可能比沐昭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还多一些。
他一边因着沐昭欺骗他的事而生气,一边又怕她再出什么意外,一直派至乐盯着,命他一刻钟回来禀报一次。
直等到天黑,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他才松了口气。只是还没放松多久,却又听说沐昭被天钧老祖请走,他最怕师尊已然看破沐昭的秘密,脑内轰隆一响,赶忙跟了过去。
沐昭随着童子走到天钧老祖的书房,就见他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沉思,看到她,对童子点了点头,那童子便出去了,随手将门带上,书房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天钧盯着沐昭看了会儿,直将沐昭看得心里发毛。
却听他道:“将你的铃铛给我看看。”
沐昭心中忐忑,解下引梦铃递给他,天钧老祖接过把玩了一会儿,又递还给她。
他看起来五十不到,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长须,一脸正气凛然,鹰一般的眸子闪着Jing光,因修为极高,气场十分强大,看着沐昭时,仿佛令她的秘密无所遁形。
沐昭大气不敢喘,只默默承受他的注视,却见他忽然一笑,道:“我听珩儿说,你入门时四岁?”
竟是摆出一份拉家常的态势。
沐昭傻傻点头,小声答:“是。”
天钧呵呵一笑,轻声道:“莫怕。”
见沐昭神情放松下来,他才接着道:“珩儿入门时,比你大两岁。” 02 他像是陷入回忆,缓缓道:“我第一次见他,他病得不轻,倘若我晚到一会儿,他只怕已魂归西天……他那时过得很苦,小小一个孩童在深宫内苑求存,万分不易。”
沐昭傻傻听着天钧的讲述,才知泠崖竟是皇室的孩子。
他从未跟沐昭说起过他的过去,沐昭偶尔好奇问起,他只说时间太久,忘了;听了天钧的话,沐昭才知道,原来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泠崖,也有过脆弱无助的时刻,心里头泛起一阵疼。
天钧老祖讲了一会儿,忽然话题一转,没头没尾说了句:“这铃铛是个了不起的宝贝,须得好好利用。”
沐昭本想多听点泠崖小时候的事,天钧却不再说了,只见他凭空掏出一支簪子,羊脂白玉雕成,上头雕刻了一只小小的兔子并一轮明月,简单可爱。
他将簪子递给沐昭,笑道:“你们女孩子家,定然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