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嘱咐我不要打扰她修炼。在自个儿房间里,能出什么事?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妖怪,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敢跑来这里撒野!”
如意气得跳脚,哇哇大叫,猛地跳起来揪住道可,往沐昭的小院飞去。
道可尚还维持着纸片人的形态,被风吹得飘来摇去,刺啦刺啦作响,直气得破口大骂,还没骂上几句,如意已然撞开沐昭的房门。
只见一个与沐昭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打坐。
如意大喝一声,朝着那假沐昭撞去,只听哐当一响,那“沐昭”被他撞翻在地,一阵黑烟升腾而起,待烟雾散尽,哪里还有沐昭,地上只剩一具白骨傀儡。
道可见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如意叫道:“楞着作甚,还不快去找泠崖!”
道可结结巴巴道:“可我不知道真君去了哪儿呀……”
如意大叫:“我不管!你快找!否则沐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告诉泠崖是你害死了她!”
道可听了,急急忙忙窜出门,往揽月峰管事老道的住处跑去,之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泠崖远远听到道可的呼喊,说着沐昭出事了,一颗心蓦然一沉。
待道可飞到跟前,他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道可大叫道:“沐昭师姐被魔修抓走啦!”
泠崖大惊,再顾不得其他,祭出飞剑便往沧月派飞去。
刚飞到山门,就见沧月主峰升起一道光柱,在半空四散为一个个光团,朝着各峰疾驰而去。与此同时,他怀内的长老玉玦震动起来,昭示着门派内有大事发生。
想到沐昭,他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只记挂着她的安危,早将之前的怀疑和芥蒂丢到了脑后。他急忙赶回揽月峰,在看到沐昭屋内的场景时,一阵杀意激荡而出——只见一个白骨傀儡倒在地上,还穿着沐昭的衣裳,其上萦绕着浓浓的魔气。难怪道可之前如此笃定,说沐昭是被魔修抓走地。
泠崖唤来管事,吩咐他带上傀儡先行前往主峰禀报,自己却是感应着沐昭身上的神识印记,往后山莽莽丛林深处飞去。
……
沐昭感觉到有些冷,轻微地发抖。
看着对面那个可怕的男人,她尽量站直身子,昂着头,与他对视。
那男人问了一句:“你是沐晚的妹妹?”
沐昭没有答话。
此时,身后的沐晚却忽然说话了,声音绵软无力,听着极不正常,她气若游丝道:“池冥……求你……不要伤她……”
沐昭忙侧头瞧她,剑却还平举在胸前,做着防备的姿态。
只听那男人轻笑一声,道:“你若肯喊我一声师父,我便不伤她。”
沐昭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她看看沐晚,又看向那男人。
男人勾了勾唇,道:“怎么,你以为她这一身本领,是跟谁学地?”
听了这话,沐昭心中顿时一片清明……难怪沐晚这些年来进步神速,原因竟然在此。她回想起在隐月阁与洪涛对峙那天,将所有的细节串了一遍,豁然开朗——沐晚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应当就是这个男人。
她之前虽从未见过魔修,但这个人身上那股Yin郁凶戾之气,她却是能清晰地感觉到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似乖巧从不出格的沐晚,居然会做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事。
沐晚此刻仿若置身火海,燥热异常,那熊熊烈火烧得她浑身无力,一股陌生而汹涌的情chao将她包围。
她早已神志不清,混混沌沌中却仍记挂着沐昭,一直喃喃念着:别伤她……
沐昭听到她的话,眼眶一酸,对那男人大声说道:“我要带她回去!”
男人浅笑,道:“你若将她带走,她便会死,只有我能救她。”
沐昭瞳孔一缩,质问他:“我凭什么信你?!”
男人道:“凭你打不过我。”
沐昭自然知道打不过他,甚至于他只要轻轻打个喷嚏,就能将自己掀到阎王老儿跟前去。可她不愿将沐晚扔下,正茫然踌躇之际,一阵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凛冽的杀意夹裹其中,世界仿佛忽然静止了,连蝉鸣都停了下来。
池冥自然也感觉到了,挑了挑眉,道:“有人寻你来了。”
沐昭感觉到泠崖熟悉的气息,脸上露出欣喜神色,一抬眼,却瞧见池冥脸上的笑容,她直觉不对,刚要说话,就见那男人指尖朝她一弹,一道细小的银光袭来,她躲闪不及,只感觉心口蓦地一麻,像被电击了一般,短促地叫了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泠崖将剑御得飞快,只剩一道残影往山谷方向飞来。
远远地,他看到几具破碎的尸体倒在地上,而沐昭则浑身是血地躺在一旁,一动不动。
他目眦欲裂,一颗心像要跳出胸腔之外,他飞到沐昭身旁将她扶起,用神识细细探查,发觉她只是被人强行封闭了五感,并无大碍,一颗心才渐渐平静,却满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