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他怕萧月媚嫁入魏家受气,也有几分嫌弃魏隆没出息的意思。
萧汝昌坐在马车里暗叹,魏隆虽然痴迷他妹妹,然而性情莽撞,事母极孝,魏家完全是魏母在把持,自己妹妹嫁入魏家,只怕没得畅快日子过,若有得选择,他绝不想把妹妹嫁入魏家。
萧汝昌打算,厚着脸皮亲自与魏母谈一下,争取说服魏母,不管萧月媚的意思了,把她嫁进魏家。
他没打算把萧月媚送进裘家,人都死了,恩怨一笔勾销罢。
“萧公子,对不起,我家老太太有令,不得给萧公子进府。”魏家的看门人一脸为难地看着萧汝昌。
萧汝昌Jing致的脸上温和的笑容僵住,即便是裘世祯,在与他反目后也没有勒令不准他进裘府。
“难为你了。”萧汝昌很快恢复了笑容,漫不经心道:“怪道这些日子不见魏隆,是不是你家老太太还有令,不准他去萧家?”
“正是。”魏府守门人感激地道,得萧汝昌谅解不用为难,他松了口气,抹了一把汗又卖了个情报给萧汝昌:“前些时我家公子一直闹着要老太太上萧公子家提亲,老太太不同意,后来……萧小姐去过皇宫后,老太太便对公子道,敢提娶萧小姐,她便一头吊死……”
妹妹给人如此嫌弃,萧汝昌血往上涌,几乎当头栽倒,勉强维持风度,冲魏家的守门人微微一笑,告辞转身。
“爷,回府?”萧义把萧汝昌扶上马车,胆战心惊问道。
“不,上裘府。”
裘府被白色黑色Yin冷肃穆的颜色包围着,白幡黑帐在秋风中萧索悲辛,下人穿着土白色的麻衣,头上系了白色的麻布条,忙忙碌碌穿行着,进出吊唁的人穿着素色的衣袍,衣服上也系了麻布的丝缕。
整个裘府忧伤沉重悲痛,萧汝昌呆呆地看着棺椁许久,方叩首行礼。替家属答礼的是应远非,萧汝昌苦涩地回了一礼,心头不辨滋味,以前哪想得到,自己与裘世祯的关系,竟及不上应远非与裘世祯。
棺盖未落,萧汝昌看着熟悉的眉眼出神,忽然想起少年时有一年与裘世祯在雪地里打雪仗,裘世祯砸了雪团子进了他衣领,他倒地上半晌不动假装死了过去,裘世祯吓坏了,拉了他的手也倒到雪地上,说要陪着他死。
“那年你说要陪着我死,今日我却不能陪着你死。”萧汝昌俯身低语,怔忡间伸了手出去,像那一年裘世祯拉他的手紧握一般,握住了裘世祯的右手。
裘世祯的手冰凉冰凉,萧汝昌打了个寒颤,松开那只僵硬的手快缩回手时,萧汝昌突地又伸回手拉起那只手,把那只手掌心向上,认认真真地看了又看后,萧汝昌的唇角漾起不易觉察的笑容。
看着棺椁里的人的眉眼,萧汝昌在心里道:真像!若不是摸了手,连他都要被瞒过去了。
其实连那双大手也是极像,一样的骨节分明孔武有力,一样的掌心有许多薄茧,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双手的拇指与食指根部没有粗茧。
那不是一只握剑的手。
他与裘世祯兴奋会悲伤时都会紧紧地扳住对方的右手庆祝或鼓励对方,他很清楚地记得,裘世祯的右手拇指根部和食指根部很粗糙的厚茧,扳得太紧时会磨得他的手生疼。
世祯,沈青珞,你们倒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能摆脱月媚,居然玩诈死。
“远非,我想见沈青珞,烦你通传一声。”萧汝昌抑制住想要大笑的好心情,一脸悲痛地对应远非道。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我替为转达。”应远非一副云淡风轻不甚在意的表情。
萧汝昌却眉心一跳,他心思慎密,应远非又是多年好友,当下心头有触动,有一个想法模模糊糊升起。
魏隆的娘那么嫌弃他妹妹,即便花了心思把妹妹嫁入魏家,妹妹也没有好日子过。裘世祯并没有死,此时将妹妹以情深义重的姿态送进裘家,裘世祯以后也没话可说了。应远非似乎喜欢沈青珞,若是把他和沈青珞凑成对……
萧汝昌越想越开心,面上却是一片悲痛。
“远非,月媚有了世祯的孩子了,我想,问问沈青珞能不能让她进裘家为世祯守寡。”
“汝昌,你……”应远非变了颜色,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拳头,好半晌松开了,淡淡道:“汝昌,月媚便是有孩子,也不是世祯的,人死为大,让他安息吧。”
“我也希望不是世祯的。”萧汝昌搓了搓手,眉头蹙起,道:“我也悔了,不该什么都顺着月媚,你可以让沈青珞问问秦明智,世祯让人给我送了三百六十万两银票到我府里的前一晚,是不是整晚在萧家没有回府?那一晚我给他下药了……”
“不要说了。”应远非蓦地打断萧汝昌的话,冷冷道:“汝昌,即便真有那一晚,你妹妹已与魏隆不清不白,我想,世祯也不会欢迎你妹妹为他守寡的。”
“不,我替世祯同意。”清冷的声音响起,沈青珞出现在门口。
这怎么行?应远非着急地看向沈青珞。
感受到他视线里的担忧,沈青珞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