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缩的地方。
☆、绣榻风雨
长袖善舞,惯常满面春风的萧汝昌,这些日子给沈佑堂折磨得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目光Yin沉而忧郁,眼眶周围色泽微显枯黄,甚至眼尾出现浅浅的鱼尾纹。
“爷,沈老头是个无底洞,这门亲事,不行就退了。”萧义在又一次上帐房支了十万两银子给沈佑堂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半个月时间,不算初次订婚书那天给的银子,这些日子沈佑堂已要走了五十万两,并且还有再继续要下去的趋势,照他这个要银子的狠劲,萧家就是开银矿,银子一挖就有的,也赶不上他要的速度。
沈佑堂拿退婚要胁,萧汝昌连躲避都不能,若是不给银子不同意退亲,沈佑堂泼皮一个,闹将起来,让人知道他竟是不停地填银子换来一纸婚约,他的脸往哪搁?
若是此时沈青珞在他手上,他只需立刻拜堂成亲,成亲了,他不给沈佑堂银子,沈佑堂也奈何不得了。
他此时骑虎难下,退了亲,前面花的那几十万两银子便白白丢了。不退亲,沈佑堂这个无底洞不知填到何时?
疲倦地闭上眼,伸手捏了捏眉头,稍停,萧汝昌睁开眼,问道:“裘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这个正是萧义准备要汇报的消息,这消息比沈佑堂又登门要银子还糟,萧义塌着脸,嘴唇蠕动片刻,低声道:“裘家那边在满凤都找法师做法事。”
萧汝昌哦了一声,半睁眼看萧义,示意他往下说,萧义为难地看他,萧汝昌忽地坐直身体:“裘家在找法师做法事?跟锦儿有关?”
萧汝昌自己猜到了,萧义松了口气,低头道:“是,裘府里的人都纷纷扬扬说开了,裘爷说这些日子锦儿每晚都托梦给他,说自己在地府里没有双手,被那些鬼欺压,痛不欲生。求裘爷替她报仇,那边的人说,裘爷说小姐虽不义,他不能不仁,不能杀小姐为锦儿报仇……”
“够了,不要说了……”萧汝昌大喝。
最担心的事还是被公开了,看来,裘世祯也不想再顾及萧家的脸面了。
若是裘世祯突然间说出他妹妹的恶行,众人多半是将信将疑的,可,有了先前那一次纳妾宴,无可辩驳了。
人们对裘世祯这么多年第一个给予名份的女人很感兴趣,一看竟是一个容貌仅清秀的女子,已很奇怪了,偏还是断腕的形象,那时便都心存疑惑,此时这样的言语出现,再加上自己那天的失态,只怕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人相信了。
想不到裘世祯竟能一环扣一环,环环紧逼,让他无计可施。
萧汝昌抿紧唇,眸中浮起让萧义也胆寒的怨毒和仇恨。萧义垂首不敢再看,心中有些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连夺裘世祯的心上人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难道他还以为裘世祯会一直顾及萧家的脸面吗?
萧汝昌很快平静下来,拿起手边的官窑薄胎茶杯,轻轻地转动,注视着上面的兰草片刻,温言问道:“外面还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没有。”萧义低声道。
萧汝昌问出口后自己也意识到问的有些蠢了,裘萧两家是什么门第?够格议论的,都是能关住自己的嘴巴的,不够格的,也不知其中发生这么多事了。他与裘世祯若是财势依旧旗鼓相当,那些人便不会倾向任何一方。
但是,那些人却会静悄悄地不着痕迹的疏远萧家。想到自裘世祯的认妹宴席后,登门拜访的客人便减了大半,萧汝昌一口闷气涌上降不下去。
本来将自己与沈青珞订亲的事公开了,便可用痴情人的形象来挽回信誉损失,只是那晚纵情过度,身体不适,接下来几天要休养,故没有吩咐摆宴席庆贺,后来沈佑堂三番四次上门要银子,弄得他心头打鼓,与沈青珞订亲一事,至今仍不敢公开出去。
“有没有查到沈青珞的下落?”
“没有。”萧义头垂得更低了,这些日子没有一件差使办得好的。
“裘家里面我们的人一点有利的线索也没有透露?”
“裘家那边现在是裘爷的妹子在当家,管束比先时更严整了,桂圆姑娘这些天只出得来一次,还是明领了差事出来的,她也不知裘爷与沈青珞去了何处,不过。”萧义停了停,低声道:“她说那一晚裘家灶房里熬药了,奴才于是去了医馆打探,今日刚查到的消息……”
“什么?”萧汝昌手里的茶杯没有握住落到地上,清脆的碎瓷声响起。
“大夫说,裘爷以后没了男人的能力了。”萧义提高了声音,言语间有几分得意,自家爷与裘世祯斗来斗去总是败了,总是有一局赢了。
萧汝昌看着萧义隐藏不住的兴奋,暗暗苦笑,这个没有男人能力的人,可是他未来妹夫呢!
不过,眼下两家势同水火,裘世祯又成了废人,他不能把妹妹嫁进裘家受苦了。
不把妹妹嫁给裘世祯,也不用顾及裘世祯的脸面,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消息。
萧汝昌脑子飞转,裘世祯中了药物,宁愿自残也不跟沈青珞之外的女人欢-好,那个锦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