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种了一些时令蔬菜,角落里还有一口井。
田蕊的婢女素玉正在院子里洗着衣服,见到陈容,毫不掩饰的惊喜顿时布满了整张脸。急忙停下手中的活,来迎接陈容。“给陈常在请安。陈主子,您是来看望我家主子的吗?”见陈容点点头,不禁笑了起来,“那您快请进,亏得还有您记着我家主子。”说着,把陈容迎进了内屋。
待陈容走进去,也不禁感慨。田蕊本是明媚活泼之人,平日里总是咋咋呼呼的,活力四射。二十几岁,也是花一样的年纪,平日里也总是打扮的光鲜亮丽,总爱捣鼓那张脸。可这会,却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整个人也从盛开的花儿,变成了即将枯萎的杂草般。这会正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陈容对着明华使了个眼色,明华便仔细看过这间内室,对着陈容点点头。随后,便拉着素玉的手,说:“妹妹,带姐姐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出了内室,来到院子里,顺便四周查看了一番。素玉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因此,十分配合明华的举动。
陈容见他们二人看过了四周之后,这才寻了个地方坐下,开口说:“蕊妹妹,你受苦了~!”
田蕊睁开眼,看到是陈容,眼中仿佛闪过些什么。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陈姐姐,何来受苦之说,这一切,都是我自个选的。你无须介怀!”
陈容似乎面带犹豫,略微沉默了一会,这才又开口:“蕊妹妹,像我现在这般,在宫内生活,不也是挺好的吗,为何非要冒险呢?”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田蕊面色悲泣,苦笑了一番。说:“哈~!那有什么好。整日只能在这后宫绣绣花?十天半个月地也见不上陛下一面。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容叹气,“你现在又能好到哪里去?”说着,似乎面带愧色!
田蕊抬头看了眼陈容,“现在?”顺便看了看四周,却自嘲一笑,“的确,像我这样的娇小姐,大概在这冷宫活不了多久。但是,那又如何?我不后悔!陈姐姐,蕊儿还要多谢陈姐姐几次相助。若不是你,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侍寝的机会。这次的事,也是我心甘情愿,你也莫要介怀了!”此话一出,一墙之隔的雪媛面色大骇,险些惊呼出声。一旁的韩明珠使劲瞪了她一眼,这才安静下来继续听。
原来,早在石冬青提醒韩明珠之时,韩明珠便对陈容有些怀疑。只不过,陈容做事,滴水不漏,韩明珠派去的人始终查不到什么。这次,陈容竟意外地要求要见田蕊,倒是给了韩明珠一个机会。冷宫之中,为了监视被贬的嫔妃,本就设有一间暗格。韩明珠正愁着怎么探听陈容与田蕊的对话之时,刘衍及时地为韩明珠提出了这个地方。韩明珠理所当然地征用了~!夫妻之间,本就应该没有秘密的嘛~!
只不过,这会竟然会从田蕊口中听到如此消息,也确实令人震惊了。田蕊能意外侍寝,竟然也是陈容安排的。还有,中秋那晚的事竟然也与陈容脱不了干系,这让韩明珠对陈容越发好奇了。陈容,该不会也是外来者吧?
只听到田蕊继续说:“陈姐姐,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你时常鼓励我,我大概早就撑不下去了。以前只觉得,就算是历代皇上都洁身自好,但是陛下可还没有中意之人,说不定我就有机会呢?没想到,陛下心思隐藏如此之深,韩明珠那会还是个黄毛丫头吧,怎么就让陛下看上了。我哪点比不上她,啊!”满脸不甘的田蕊,倒有几分以往的气息了。不过,仿佛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田蕊眼中的光芒又渐渐散去。“陛下对韩明珠如何,我终是看明白了。不过,我也不后悔。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我大概会后悔终身吧!”
陈容依旧沉默,似乎就是来听田蕊发发牢sao一般。
田蕊也没指望陈容能说些什么,继续说:“陈姐姐,其实你到底为何何来,我也心如明镜。你放心,腰牌与迷药的来处,我都没有说出口。你也莫要担心,这件事,就我一个人知道,连素玉都不知道。自从进了这冷宫,也没有人再来询问我了。只是,陈姐姐,那晚,我会失败,也与韩明珠脱不了关系。你可不要小看了她,她年纪虽小,心思可不简单。输给她,我也算是心服口服了。往后,这宫里的事再也与我没有了关系。陈姐姐,你也好好保重!”
陈容终于有些动容。“蕊妹妹,你何苦呢!”
田蕊自嘲一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这人就是这样,得不到陛下的爱,我宁可待在这冷宫之中,永远不见他,说不定哪天就能忘了他呢?至于那晚的事,说我飞蛾扑火也好,说我不自量力也好,总之,我努力了一回,也不后悔。陈姐姐莫要担心,我不会怪罪你的。相反,我十分感激你。若不是你,我大概永远也不能离陛下那么近,永远也不能再抱一次陛下。”说完,便闭上眼睛,面带满足,似乎不愿再开口了。
陈容起身,从袖口中拿出一个Jing致的瓷瓶,面带挣扎。良久,才仿佛下定决心般,说:“蕊妹妹,我这味药,若是。。。。。。若是你受不住了,就用了吧。”
田蕊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