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疏离、雍容高不可攀,举着酒杯正接受自家异母兄弟姊妹的祝贺,聊着国家大事、天下事。楚魏文帝的子嗣很多,在座的便有十数个。那些年纪小的,皆是娘带来敬贺几句便带回了。
有几个皇子分派至北突厥与南厉做质子,也有些是各自化名游历,从事谍报工作,正笑谈各国见闻。
“怎不见三皇兄他不是从西狄回朝数月了”江行风随口问道。
“可不是,在西狄过得像是闲云野鹤,现在回到里,可像困兽般,病恹恹的呢。”一脸稚嫩双眸却闪着光的八公主江云铃轻笑。
“是吗母后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劝回来的。那幺喜欢西狄,怎不干脆就在西狄当质子算了。”七皇子江行律淡笑,声音中有一丝嘲讽。
“三弟在母后那用膳,晚些会与三皇妃一起过来祝寿。至于云秀则随秦如风探望镇守西南大理的秦似舟,大概要到晚春才回来了。”二皇子江行临个较为严肃沉默,淡淡地打断了几个皇子公主的调笑。
行歌听见二皇子提到自己家人,抬眼看向二皇子江行临。江行临面容端正,声音低沉,说起话来语气温和却坚定,让人不敢放肆胡扯。
“三弟就这个,失礼啊。怎不先托人跟六弟说说来,别管他了,我们先乐乐。”江行契双眉如箭簇,大鼻方脸,一双眸,阔嘴如狮,身形魁武,腰腹结实,声若洪钟,整个人就像是一株神木般,若不知道,还道他是草莽武将。
“六弟,今日你寿宴,皇兄特地要人寻了醰与你年岁相同的美酒,为你祝寿”大皇子江行契命人搬来一醰美酒,甫一开封,整厅飘着果香与酒香。
“那就谢过皇兄了。如此佳酿,行风岂敢专擅。看各位兄弟姊妹们也许久不见,为楚魏各奔东西至邻国做质子的也不少。不如借行风寿宴,与各位共饮一杯。”江行风坐在主位,神情清朗,淡笑如风,顾盼之间流淌着风流神韵。
人也在行歌面前酒杯斟满了那醰佳酿。江行契领着众人齐声恭贺江行风时,行歌安静地随着众人举起杯,正准备一饮而尽,江行风低声阻止。
“喝慢些。”他倾身抬手按住行歌手上酒杯,轻声说道。这声量不大,但这动作太明显,众人都瞧见了。
今晚行歌好安静,端坐在上位,像个木头娃娃。真是难为她,甫入皇室,便让人斐言流语说是冷弃妃。几个公主、皇子妃竟没人与她说话。
行歌侧头看了江行风一眼,点了点头,绽开了一个甜笑。众人这才发现行歌的美,沉静而温润。江行风表情依旧清冷,但下巴扬了扬,表示满意,摆足了太子的架子。
见江行风那护妻的举止,想到自家的夫君外表没有江行风那幺出色的几个皇子妃,心里艳羡。眼神纷纷转向了江行风,一时沾着还不太想移开眼。
江行契见了,朗笑:“六弟可真多情。之前专宠侍妾时疼惜的紧,今日也如此保护太子妃。放心,这东风醉酒没那幺烈,不会害太子妃失态的。”一番话看似褒,却是贬抑。
太子妃何曾失态那次含娴殿这番话不是要笑话太子妃,而是冲着他这个太子而来。指他为了女人失态多次,一次奉晴歌,一次秦行歌。这东内院的事,每一句都传了出去。
看行歌脸色变了变,江行风眼神一暗,转头间又恢复了凉淡无波的眼神,扫了江行契一眼,唇角微勾凉凉地说道:“手足情深,我倒比较担心皇兄。听说契王殿内最近人丁兴旺,吵得皇兄夜不成眠,瘦了不少。礼单上有不少滋补阳之物,不如就转赠皇兄吧。”
江行契面色涨红,干笑两声,心知被江行风当众讽刺自个最近收了不少侍妾,夜夜纵欢,行事荒,有气没得发作,便举杯说:“好说好说,为兄谢过六弟了。”随即举杯,众人见状,亦一饮而尽。
行歌轻啜这东风醉,入口温润香甜,百花五果之味袭入鼻腔,甜而不腻,入喉有股微微的辛辣,直抵丹田之间,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也舒缓了下腹的不适。便捧着酒杯细细地品尝起来。
“说到侍妾,母后娘娘送了个美人,舞艺过人,不知皇兄是否有意一见”酒过数巡,江行风突然提起这件事。
“六哥该不会想把这美人塞给大哥吧”八公主江云铃掩嘴而笑。
“八妹此言差矣,大哥虽然爱美人,可是也要看是谁送的。”四皇子江行晔笑了笑。
“六弟,不如我看看就好,哈哈,母后指定送你的美人,我可不敢跟你抢,不能违逆母意啊。”江行契干笑,谁都知道萧皇后送美人的用意,谁敢接刀
听江行风突然提起这事。行歌侧头看了江行风一眼,有点疑惑为何他在宴上提起这事。
“六哥,真是好兴致,谁不知皇嫂前阵子和你吵架就是为了侍妾。你看看皇嫂在瞪你了呢。”十公主江云莹吃吃地笑,她没有太多心机,竟将含娴殿丑事摊在众人面前。
行歌听这一席话,才知道江行风说得没错,他的兄弟姊妹哪有那份兄友弟恭的情谊,个个口蜜腹剑,说话夹棍带,虚褒实贬。说起那件事,行歌雪脂般的脸颊微微泛红,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