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送来的”若是尚功局,怎没有拜见
“殿下,这是三皇子妃差人所送的礼。”芯儿回道,今日清晨三皇子妃那儿的工人送了这件狐毛大衣过来。
可是奇怪的是太子妃殿下与三皇子妃不过点头之交,只在宴会上碰过两三次。难道中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的处境了三皇子妃外貌温婉,但她是这般温厚雪中送炭的人吗还是羞辱芯儿内心想法百迴千转,但却怎样也不忍说出口。
可怜失宠的太子妃都腊月了,连个暖龛都没有,得靠着多床的绒被取暖。白日便到尚功局去,恐怕也是为了避寒。且看太子妃衣华美,但御寒的大衣也不过就那几件。对照含娴殿那奉侍姬的红毛狐裘,这红底铺鹅绒缀白狐毛的大衣到底在羞辱谁岂不是让谁都知道太子殿下亏待了太子妃,谁都能藉着献礼来踩踏个一脚。心里不禁替太子妃心酸起来。
芯儿想些什幺,行歌怎会不知
看芯儿眼中泛着情绪,行歌低了头,不想受到那情绪影响。淡声吩咐:“那便收下吧。礼尚往来,将献珍那支碧玺花簪送过去三皇子妃那儿吧。”
“殿下,可那是太子殿下赐给您的您连戴过都没有况且三皇子妃这行径到底是雪中送炭或是落井”芯儿急急阻止,可话说到后头,便不敢再说。
“芯儿,你入多年,应知道祸从口出。别让北香榭让你将人的信任都给磨去了。”行歌眉眼不动,心里并不想计较这许多。
就算大婚如何仓促,入前秦家如何护着她,说得如何含蓄,入后两个月就足以让行歌理解后如何运作,争宠又是怎幺回事。个个捧高踩低。但今儿个,三皇子妃还没有这般不长眼。再怎说她都还是太子妃。就如贤妃所说,得天独厚。
“可这花簪殿下不也喜欢的紧”芯儿一听便知行歌不想讨论这件事,但她常见行歌揣着这花簪摩娑着,眼底有着淡淡的喜欢与迷惘。
“不要紧。都是身外之物。三皇子妃温柔贴心,那便回赠这支花簪吧。替我送过去吧。”行歌对这支花簪虽然极为喜欢,但是却不是因为珠宝的价值,而是喜好典雅工艺。
真正会让她爱不释手揣在心头的,只有真心真意的物件。所以这支簪子给了谁都不要紧。
她的视线再度落在那件红大衣上,沉yin一会,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披上红大衣,步出北香榭,往尚功局而去。
“殿下,太子寿辰,你绣白香囊和腰带这样好吗”简司珍看着行歌放置在暗红色檀木盒中的雪白镶金边香囊,上头绣着梅树,点点淡红,绽放于枝枒间,更有些坠在雪上。
而行歌手上正忙着在另一条吋宽月白色的丝带上绣了灰黑色的奇岩与浅蓝色的飞瀑。觉得在寿辰上献上白香囊和腰带,似乎不太妥当。
“雪地红梅绽,不好吗且这是髮带缀饰,并不是给太子的贺礼。”行歌没有抬眸,专注于飞瀑的勾勒。
“是吗要不,在香囊上题字吧”简司珍又说了句。
“那要绣什幺字”行歌淡问。太子殿下的贺礼,她已差了雁至外置办,这白香囊不过是做做样子,并未打算送出。
“这”简司珍被行歌一句云淡风轻给问倒。
简司珍突然觉得太子妃似乎不是真心想要送香囊,比较起雕琢费工,之前的墨绿金菊荷包与她手上正绣着的奇岩飞瀑都比这香囊要来的细繁複。不知道该怎劝她才好。还没回答,行歌已捡起香囊,穿入一针针。
雪霁绽清朗,一任香如故。
“一任香如故好有霸气,也好雅致这样就合适多了。”简司珍读出了香囊上新绣娟秀字体,击掌而笑。
行歌放下针线,仔细端详着这白香囊,自己随意应景写的两句话,却让她自个儿深思起来。
一任香如故是吗
若说这香囊要拿来送人暗示些什幺,不如说这香囊更像是拿来自己遣怀。
不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口是心非。也不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般自视甚高,自我安慰。
这几个月以来,行歌曾反覆思虑不下数十次,那日到底是什幺原因让自己敢直接冲撞太子殿下
但怎幺也不想承认是因为她对江行风动了心,也不肯承认是她吃醋。
更不肯承认她嫉妒奉晴歌早在六年前便与江行风相爱,自己不过是个外来者,而且这事实是由江行风血淋淋地烙印在她的心上。
那她是否可以平静地看待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人欢好她曾经以为她可以,直到那日,她完全明白自己其实做不到如此雍容大度。
不见不念,见了却是无尽思念。不过几日便在意他了,爱是这样吗
这几日几个相熟的正都百般暗示她与奉晴歌争宠,可是她们可知道,早在六年前胜负已定,见他对待自己与奉晴歌的态度便知道,自己毫无胜算,怎样也争不赢。
那她想过要争吗
又为何要争
争宠无非是想让自己与家族过得更轻鬆,却让自己在争宠时过得更不轻鬆
云秀公主曾对他说过,不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