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常的频率,他从她身上下来,向一无所知的人解释道:“没有避孕套。”
说罢,他懊恼地捡起扔在地上的衬衣,背对着她冷静了片刻,等再次转过身时,眼角眉梢已然重新透着清冷。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子惜闻言,赶忙把裙子整好,垂眸静默,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令人窒息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她以为他进了浴室,可一抬头,他还在原地,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她无所适从地咽了口唾沫,想要躲闪他赤裸的目光。
靳承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会儿,然后似笑非笑道:“你怕我?”
“没有。”
明明是恭恭敬敬的语气,却让他相当不爽。
“我们做个交易吧。”
子惜疑惑地看他,“什么?”
他隐去浅淡的笑意,公事公办地说:“看得出你很缺钱,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困难。但我不做慈善,你也需要给我相应的回报。”
“你帮人代孕能拿到多少钱?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靳承对她惊讶的神情视而不见,继续道:“我愿意付给你的钱不止这个数。况且,代孕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你能承受的,时间成本,身体成本,你仔细衡量一下。再者,容我提醒你,代孕在国内是违法的行为。”
他分析着代孕的弊端,像是在分析一份商业合同的合理与否。这样心思缜密,极度理智的人实在可怕。
“可是,嫖娼也是违法的行为。”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靳承笑笑,云淡风轻道:“你情我愿,哪里有违法可言?再说,法律算什么。”
看她目光再次呆滞,他好心地补充:“不要误会,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合格公民。”
“…”
子惜从小便是个听话懂事的乖乖女,尽管曾经家境优渥,父母对她的要求也相当严格,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骨子里的叛逆与顽劣全部消失在高度自律和自我管理中,她甚至没有经历过青春期。
去花朝工作,大概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
她不会想到,这只是个开始,她将会一步一步偏离着原有的人生轨迹,直至万劫不复。
她更不会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
是他在白纸上肆意地涂涂画画,也是他引着自己走向万丈深渊。
“不要乱动,要不然我在这儿上了你。”
第八章
“那…交易指的是什么?”
子惜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齿,可她找不到比这来钱更快的办法了。
他说的没错,她当下迫切地需要钱。
内心谴责了自己无数次,也挣扎了无数次。可每当踏进病房,看到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林菀时,她苦苦建设的心理防线顷刻崩塌。
尊严被践踏,人格被摧毁,但这些在死亡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靳承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
她没有接,他便放了回去。
等拧开瓶盖,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把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
“这是我的副卡,你随意用。钱怎么花,是你的选择,我不过问。”
“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母亲办理转院手续,中心医院的肾脏科是目前国内最权威的。后续的治疗方案也会有专家帮忙制订,这些你不必再Cao心。”
“还有,这间房子你也可以住进来。”
“…”
子惜怯怯地揪着裙摆,“我需要给你的回报是?”
“你以前在花朝做什么?”
“我…”
靳承冷冷地打断她,“把你在花朝陪酒卖笑那一套收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只用负责取悦我。”
他字里行间透着命令语气的话让她很不舒服。子惜以为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有着出色的外表和不凡的修养,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帮过她几次。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眸中浮出的失落与愤怒都被他尽收眼底。
或许是见怪不怪了,也或许,全身而退是他最擅长的事。
他的漠然让子惜对他仅存的好感也消失殆尽。
她努力整理好情绪,故作淡定地开口:“我明白了。不过,我需要钱只是为了治好我母亲的病。”
他傲慢地笑笑,满不在乎道:“这是我的诚意。当然,如果你坚持拒绝,我也没意见。收下与否,是你的权利,我不干涉。”
子惜终于知道,试图和他解释些什么真的很愚蠢。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可正因为他的无视,她才会觉得难过。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难过呢?为什么要为这种花钱买乐子的无耻混蛋而难过?
不过她口中的混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