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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薛贺更为郁闷地是,她手里还拿着两双不同颜色的鞋问他:是选裸色的还是选ru白色的。
真是没心没肺的女人。
薛贺手指向ru白色鞋,其实,裸色看起来应该更配。
裸色的鞋被丢到一边,那扇门重新关上,从门板处传来:“再等我十分钟。”
梁鳕话音刚落,门铃声响了。
薛贺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位自称温礼安的律师,一位自称温礼安的秘书。
十分钟后,书房门打开,那从门里走出来的女人嘴唇红艳,女人在看到客厅的两个人之后表情一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薛贺,你能回避一下吗?”苍白着脸色,她和他说。
温礼安的律师和秘书大约在两点左右时间离开薛贺的家,这期间薛贺一直呆在天台处,目送那两个人下完楼梯,薛贺打开自家的门。
梁鳕卷缩在沙发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乍看像午夜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猫。
停在她面前,静立。
她的肩膀在微微抖动着,抖动的时间延续很久。
薛贺轻轻叫了一声“梁鳕”,没有回应,肩膀抖动得更厉害,第二声梁鳕时——
她缓缓地抬起头,泪水弄花她的妆容,眼线眉影腮红被泪水都糊到一块,一张脸像一只大花猫,偏偏,嘴角却是在上扬着的。
上扬的嘴角企图告诉人们,她很开心。
开心自然要笑,要笑出声。
于是,她挤出了笑声。
咯咯笑着,抖动着手上的文件,以听起来更像是在哭的笑声告诉他:“薛贺,恭喜我吧,我分到温礼安的一半财产,现在,我变成了这个星球上最富裕的女人之一,这简直是难以置信,这简直像是在做梦,薛贺,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恭喜我。”
等到她笑完了,薛贺慢慢蹲了下来,让她的头搁在自己肩膀上,扯来嘴角,说:恭喜。
“可不是,可不是,可不是。”连续重复着这句,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而且,可怜兮兮中不难听出夹杂着愤怒情绪。
当晚,巴西三大电视台罕见地在黄金时段播放了一段约三分钟的视频,这段视频主角为环太平洋集团创始人。
视频里,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男人一定很难让人把他和几个小时前才和他的妻子解除婚姻关系类似这样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甚至于那年轻男人的纯净眼神会让女人们理所当然地认定,那是从未曾涉及过情感领域至今还在等待着命定情缘的纯白男孩。
相信,此时薛贺要是随便在街头抓几个认识温礼安的女孩,告诉她们“温礼安有过五年以上的婚史”,他会得到如是回应“是,我相信,安吉拉的伴侣就是我。”
为时三分钟的视频里,温礼安以巴西第三种能源代言人向致力于发展新能源的各行各业传达感谢。
之后,温礼安把一张注有杜克大学校长签名的录取通知书放到镜头前,他告诉着支持他的人们,接下来一年他将成为杜克大学商学院的一名学生,环太平洋集团所有事务交给集团副总裁全权处理。
视频最后,温礼安向人们展示了特属于他的安吉拉式笑容,纯净明亮:“一年后,你们会看到更好的我。”
三分钟视频走完,以安吉拉的迷人微笑结束,楼下柔道馆的姑娘们尖叫声似乎要穿透屋顶。
在播报这段视频时,梁鳕也在看,穿着宽大的T恤盘坐在单人沙发上,一张脸已经洗得干干净净,表情很淡,一点也看不出在几个钟头前曾经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星球上最富有的女人之一”这件事哭花了脸,哭红了鼻子哭肿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特蕾莎公主也在其个人社交网上宣布,她已经辞掉环太平洋集团公关经理的职位,接下来她将在杜克大学进修一年,主攻环境学。
特蕾莎公主的这一举动,被外界评价为夫唱妇随。
梁鳕具体什么时候走的薛贺也不知道,也许是半夜也许是清晨,离开前她给他留下了卡片,卡片上写着谢谢,一边还放着她的手机号。
手机号是新的。
温礼安去北卡罗来纳州,梁鳕换了手机号,这看起来很符合一对刚刚离婚的夫妻的境遇:劳燕分飞,从此相忘于江湖。
这一天,为里约奥运会闭幕日。
伴随着奥运火炬熄灭,运动员们回家了,游客们走了,整个里约城似乎变得空落落,走在街道上的里约居民们样子垂头丧气的。
但这是一个荷尔蒙充沛、喜欢自娱自乐的族群,没几天功夫,南美洲的阳光落在他们窗框上,低配置的哈雷噪音不分白天黑夜沿着大街小巷,沙滩上响起了桑巴舞曲鼓乐声让日光浴场上的懒汉们睁开眼睛。
高声唱着“GO GO GO——”怀里抱着足球的孩子们从棚户区最高领地风一般的往下冲。
里约城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十月,薛贺再次看到了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