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手移开, 移开之后又抑制不住巨大的好奇心再迅速回到梁鳕肩膀位置,一顿, 下意识间去打量被自己顶头上司揽在怀里的女人。
轻轻的咳嗽声让那位女职员回过神来, 看了自己女上司一眼, 站直身体, 目不斜视。
费迪南德女士就站在梁鳕左边,很明显, 对于荣椿的表现费迪南德女士很满意, 眉里眼里写满:看,这才是配得上我的礼安的人。
在梁鳕变成温礼安的妻子之后,她和费迪南德.容女士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她们说话的次数应该不会超过十次。
犹记得,在梁鳕冠着温礼安妻子的身份第一次去洛杉矶拜访时,温礼安开门见山“妈妈,在我十八岁时曾经杀过一个名字叫做加西亚.罗杰的人,现在,妈妈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半个钟头后,费迪南德女士回了梁鳕这么一句话“我不会感激你,不仅不感激反而会更憎厌你,是你让我的礼安双手沾满血腥。”
这个观点梁鳕还是比较认同,如果不是因为她温礼安也不会杀人,他为她杀人,她为他坐牢,两不亏欠,事情到此结束。
这是类似于一加一等于二的算术题,可温礼安硬是把这道算术题变成了三。
而现在,她手里有一个把这道算术题答案重新变成正确答案的机会。
虽然,梁鳕不知道这个机会是什么,但相信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六点十分,梁鳕被温礼安的秘书带进化妆间,六点半,梁鳕离开化妆间。
跟在温礼安秘书身后梁鳕想,此时任是谁看到她都会以为她是后台的一名工作人员:头发一丝不苟固定在脑后,淡蓝色修身衬衫,黑色中裙黑色中跟鞋,发型服装和刚站在荣椿身后那位偷瞄她的女职员差不多。
六点四十分,梁鳕被带到一个入口处。
数十米长的通道过后,梁鳕就看到了温礼安。
诺大的礼堂空空荡荡的,呈贝壳形状设计的看台从低到高陈列着数百个席位,最前排的是幸运观众座位,依次是嘉宾、观察员席位。
媒体区设立在场地中间,圆形区域里密密麻麻驾着三脚架,架在三脚架上的摄像头一一对准讲台。
讲台采用海蓝色色系,整个礼堂唯一光源来自于讲台天花板,一束束光线呈现漏斗状,扩大交叉,把整个讲台渲染得如同深海,从浅蓝至深蓝。
深蓝地带,站在讲台中央的男人着黑色衬衫,半挽袖口,身影修长挺拔,如点将台上年轻的王。
昔日天使城缄默雅致的少年长成现如今的这般模样。
放缓脚步。
在她看着他时,他也在看着她。
梁鳕停在距离温礼安三步左右所在。
刚刚还很柔和的眉目微微敛起,他朝着她招了招手,迟疑片刻,往着他再靠近一步,眉头还是没有松开呢。
在心里叹了口气,梁鳕再往前一步。
温礼安这才松下了眉头,轻声说着:“噘嘴鱼,怎么办?发表会欠一个现场翻译,时间太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后来我就想到了你,你能客串一下现场翻译的角色么?”
点头。
“过来。”他微笑瞅着她。
梁鳕再往温礼安靠近半步。
温礼安把注有现场翻译字样的工作牌挂在她颈部上,工作牌上有她的照片还有名字,指尖轻触她工作牌上的名字,片刻,垂落,身体转向面对观众席。
想了想,梁鳕脸也转向观众席,和温礼安肩并肩站着。
“梁鳕。”
“嗯。”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十天前,有一位名字叫做本杰明的人给里约黑帮组织的一名小头目打电话,打完电话后本杰明在这位黑帮小头目指定账号汇了一千美元、寄了一张邀请函、一把只有一发子弹的手枪,并且承诺等事成之后再付给他剩下一千美金。”
“在里约,两千美金可以雇佣到一名业余杀手,这些业余杀手一年最多也就接几单生意,不是他们不想接,而是他们糟糕的执行率只能吸引到没有钱但又想碰碰运气的家伙,说不定那两千美金就能让人干掉自己的仇家,要是不成功的话他们也就只失去一千美金。”
“我想,拿了本杰明一千美金的家伙现在应该已经来到这个会场里了,而且,我还想,这家伙要是知道他要杀的人的身份时肯定会在心里犯嘀咕。”
顿了顿:“更有,这家伙以及那位中间人一定做梦都想不到给了他一千美金的人居然是自己要杀的人。”
温礼安的话让梁鳕思想有些不集中,她问他那位本杰明要杀的人是谁,而那位本杰明又是谁。
回答:“温礼安。”
张了张嘴,想说话,温礼安紧接着的话让梁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以一种“一定是我听错了”表情看着温礼安。
温礼安笑了笑:“你没听错,那位本杰明也是温礼安。”
合上嘴,第一时间梁鳕就想狠狠把温礼安揍一顿,手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