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注意到二人走后,铺子旁的裁缝店里,走出一位女子,倚门而立,遥遥望去。“不成想这旁边的铺子竟租出去了?可知道是什么人?做什么营生?”丫鬟摇摇头道:“奴婢还没去打听,只知道是一名书生和其夫郎。”“没想到竟是书生,想必是读书读不出什么名堂,便来抢商户的饭碗了,这种人做生意啊,做不长久。”说罢就摇了摇头,颇为不屑地回到了店中。另一边,到了牙行的严之默与姚灼,同牙行伙计讲了自己想要寻的住处。要离新铺子所在的杏花巷近一些,此外至少有五间屋子,院里需有牲口棚和水井。牙行伙计把要求记下,一听杏花巷,便挠了挠头说道:“实不相瞒,那杏花巷还正好有个宅院要出租,只是那户主言明,不租给商户。”这租宅子和买宅子,还不太相同。若是直接买下,横竖就是一次交易,哪怕户主不好相与,以后也不会有交集。可若只是租住,就不一样了,若是遇上那事多的,便是徒增烦恼。因此,严之默一听这户主有这么个要求,印象就稍稍打了个折扣。但考虑到杏花巷确实离得近,想了想,还是道:“你可去同户主谈一谈,我虽是商户,可也算是个童生,今年也要下场应试的。户主若还是不肯,那便算了,劳烦找别的合适的来。”伙计连声应下,又带两人就近看了两个宅院,不过都不甚满意。此事便先按下不表。往后,严之默与姚灼在县城逗留了两日,把铺子的装修事宜交托给了木老八。因整体框架不变,只是要添些东西,木老八便拍着胸脯保证,给他十日的时间,保管能让这铺子焕然一新。既如此,这边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客栈住了几日,两人不禁怀念起家里来。再想到等过一段时间,就要搬来镇上,还觉得有些舍不得。“明明以前来县城生活,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这会儿居然又惦记村里的好。”姚灼扯了扯唇角,看神情有些落寞。不过没等严之默说话,他又自己打起了Jing神。“但老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一直往高处走,就是好事。”严之默看了姚灼一眼,他家夫郎就胜在一个心态好。“村里有村里的舒适,县城也有县城的便捷,何况赶着车,两边离得又不远。届时开了店,想回家时便交给伙计看顾,咱们再回村里住几天,不也一样?”这么一说,姚灼的心情是彻底好了。两人依偎在一起,谋划起接下来的县城生活。作者有话要说:菇菇我啊,真的好爱拖延……满打满算,在村里常住的时间也没几日了,且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因此到家之后,两人反而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关于大棚的事,蒋元龙和双哥儿都很尽心尽力。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全然当自家田地侍候。因为严之默说过,他们给自家当雇农,讲究的是按劳分配和多劳多得,庄稼长得越好,到了年底他们一家人的日子就越好过。而且家里两个孩子也都不小,下地时哪怕干不了什么力气活,打个下手就能省力不少。本以为东家人已经足够好了,没成想这次严之默回来,去地上瞧时还告诉他们,过一阵子会买上两头牛!买牛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大事了,居然还一次买两头。蒋元龙搓着手,一想到以后自己可以驱使着牲口耕地,心里还怪兴奋的。过了一会儿,在远处除草的荆双领着女儿回来了,而严之默已经牵着姚灼钻进大棚里看庄稼。因东家这会儿听不见,蒋元龙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了自家夫郎。荆双先是微微睁大了眼,随即激动道:“有了牛,耕地就省力了!”蒋元龙重重点头道:“可不是么,而且东家说了,他们马上要去县城做生意,除了偶尔需要大山拉牛车去镇上和县城送货,其余时候,牛就拜托咱们照顾!”“东家人好,还这么信任咱们。”牛可是村户人的重要财产,说不好听点,比人还金贵。因为买一头牲口,往往要花去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往后许多年,都要靠这头牲口吃饭。现在东家愿意把牛交给他们两个,一方面可能是为了耕地方便,一方面也是相信他们会仔细照料牛。荆双不由鼻子微酸,眼眶有些shi润。“幸好遇上了这么个东家,不然还不知今年的日子怎么过。”蒋元龙忙侧了侧身,以免一会儿东家从大棚出来,瞧见他夫郎在这哭鼻子。
“你瞧瞧你,都是两个娃的小爹了,还哭哭啼啼的。”一下子那点伤怀和感慨就烟消云散,荆双吸了吸鼻子,瞪他一眼,顺手砸了他一拳。“谁哭哭啼啼,我那是被风迷了眼!”却不想这一幕还是被严之默和姚灼看在了眼里。“蒋大哥和他夫郎感情真好。”姚灼忍不住道。严之默迅速道:“难不成你我感情不好么?”姚灼不禁笑道:“就不能大家都好,非要比一个谁更好么?”严之默不管,当着人前再次牵起姚灼的手。蒋元龙和荆双见东家来了,都正色着束手站好。严之默走上前后道:“地里一应料理地不错,你们辛苦了。”两人忙道:“都是分内事,东家折煞我们了。”严之默温声道:“你们自北地来,两地气候本就不同,过去许多经验都不作数。况且我这许多新鲜种子,都得从实践中摸索。眼下看去,长势都上佳,可见是下了工夫的,”蒋家夫夫闻言连连躬身,不得不说,连日的辛苦能换东家这么一席话,再累也值了!严之默又说了一番勉励的话,才同姚灼离去。回到家后,方二娘、姜越、白大山三人已经都在等了。这厢叫三人前来,也是为了对接下来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