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人蛮好的,还帮我们换了新床单。她洗把脸,换了条睡k,从书架上ch0u了一个本子出来。一看到那个y皮本封面歪歪扭扭的字,我的脸就唰一下红了———那肯定是我的日记本。但具t是什麽时候的,我也不记得了。我想起抢夺,她嬉笑着躲避我,把日记本护在x前。那麽瘦一个人,我伸手就能把她牢牢抱住。
「我开始亲她後背,她立刻松了一只手来拍我的脸:‘很脏!全都是汗!’,可那个时候我顾不得什麽日记本了,把她摁在床上,俯身亲吻。过了好一会儿,等我俩都停下来时,我们都气喘吁吁的。
「她抱着我的头,亲了我一口,说:‘你快去吧,家里人还在等你。’
「‘我害怕明天会没有时间来看你。’我小声说。
「‘没事,’她笑着,眼里甚至闪过一丝狡黠,‘还有她陪我。’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的日记本——我散落在这个房间里的很多很多本日记。我面红耳赤,小声说:‘我已经长大了。我是另一个我。’
「‘我知道。’她0着我的脸,‘但你也得承认,有一部份的你从来没有改变过,不是吗?’」
店员走出来,天已经半黑了,她礼貌地询问二人要不要进去坐。
钱鹤看向柳琪,後者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你饿了吗?」钱鹤问。
「还没。我觉得起码还有四分之一只油封鸭在我肚子里。」
「那就去酒吧。」
柳琪忍不住笑:「你还能喝?」
「我可以多喝点水。」
算了,柳琪想,灌醉她对自己没什麽坏处。「那找个离你酒店近的吧。」
她们推门出去,街灯已经亮起来了。夜晚的街头多了游人,也许是因为暑气散去了,凉风习习。钱鹤两手cha兜,走在前方,柳琪跟着她,穿过主街,她们向离餐厅越来越远的方向走去。海风吹来,跟真珊岛和浅明的海风b起来,夹杂了多一丝咸腥味。
她们停在一间名叫papajohn的酒吧前。跟咖啡店差不多,它的布局也是二层矮楼被小院子围着,不同的是,小院大门敞开,酒吧里播放着的某个金发nv歌手的热单,走近门口,像橘子汽水一样甜腻的合成器旋律从里面传出来。院子里有几个白男坐着ch0u水烟,柳琪转过身,问:「你确定这里适合聊天吗?」
「我昨天晚上来过,二楼还挺安静的。」钱鹤边说便往里走。「这里的酒调得不错,多喝两杯,什麽都不记得了。」
「你昨晚自己一个人来吗?」柳琪跟在她身後。
「啊对,然後碰到一个来搭讪的韩国妹,一聊大家都有倒不完的苦水,最後边喝边倒苦水。」酒吧里人不多,一楼也有很多空位,柳琪环顾了一周,发现几乎都是白人,没几个亚洲面孔。吧台後面,一个光头的花臂nv生正在调酒。柳琪跟着钱鹤走向吧台一侧的楼梯。那道楼梯又窄又陡,上方正好有个nv孩下来,钱鹤不得不稍稍侧过身子,好让对方通过。
楼梯上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下楼的nv孩面部笼罩在y影中,但经过对方身边时,柳琪还是愣住了。等那nv孩走下去,她转身跟上对方,一直到出了院子。nv孩意识到身後有人,转过身来,是陌生的亚裔面孔。
柳琪停住脚步,本能地说出母语:「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但那个nv孩疑惑地注视着她,再看多几眼,才发现对方脸上有着跟刚才那一瞥时大相径庭的面部特质。柳琪举手,又用英文说了句对不起,她转身往店里走去。刚进门,便碰到了一脸困惑的钱鹤。但还没等柳琪解释,钱鹤的目光也越过她肩头,落到远方,柳琪回头,那nv孩正慢悠悠地走出酒吧大门。她拉住正yu上前喊对方的钱鹤:「我看过了,不是林楚一。」
「你确定?」
「完全不像。只是背影有些像罢了。而且,她看起来顶多二十。」
钱鹤垂眼,头顶的灯光在她脸上打下一片y影。柳琪拍了拍她手臂:「走吧。我们上去。」
经历过刚刚那一出後,钱鹤整个人又一次陷入了y沈,但和中午时不同,她坐在柳琪对面。缩着肩膀,服务生刚刚端上来的那杯oldfashion她碰都没碰。柳琪ch0u出一根烟递过去:「要不要试试我的?」
钱鹤抬眼,说了声谢谢,接过香烟,叼在嘴里点燃。两人的座位很快被白雾环绕,但谁都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钱鹤才开口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认错人过。」
「什麽?」
「就,有些歌词会这麽写——分手後,我在人群里总是看见你的脸——但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我和林楚一身上,不管是她回龙伏盖的那段时间,还是这次她不告而别以後。」钱鹤摇摇头,「从来没有。」
柳琪回想了一下,分手後,自己的确有在地铁上认错人过。那天她搭三号线,隔着老远,看见车厢另一头的nv生侧过身对着自己,她穿的那件格子外套,刘思桐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等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