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易廷循着指示走上前,看见墙边的矮柜上方、不知何处找来的鞋盒中盛着某样物品的碎片,矮柜侧边则倚着一根通t墨黑的圆柱。
疯子疯子
听见自己母亲的名字,卢皓闵思忖一阵、踌躇着开口:「那个冯先生,如果你要去找我妈妈的话,可以带上我们吗?虽然我们看不见她,但如果她见到我们,或许就能安心了。」
「──醒来!」
「我们也还没弄明白那玩意到底是什麽,你要是想看嗯?小方,东西哪去了?」杨咏稷搔着後脑,记不起自己睡前把东西放去了哪里;方邢水忙着填饱肚子,胡乱摆手往会议室後方挥了挥,充当指路。
冯易廷循声转头,会议室一角那鲜红、花形奇异的植栽便跃入视线,他也想起自己多时的疑惑:「师父,那花是什麽品种?会所里到处都种。」
「对了,师父,你们忙得茶不思、饭不想的,是发现了什麽?」直到杨咏稷提起鬼魂,冯易廷才想起询问。前天他陪着方郁檀、又害怕方郁檀冷到休克,因此忙前忙後到了大半夜,等方邢水终於回到会所,他累得立刻就回家睡觉去了。
呼呼冷si了,既然需要我活着,g什麽让我流这麽多血
。」
房间的天花板倏然闯入了视野中,他的手臂被人用力压住,声带颤动、发出他听不见的喊叫。
苏茗诠看着杨咏稷毫无节制地猛吞甜食,不禁挑起了眉:「杨先生,年纪大了,甜的吃多了小心伤身啊。」
「需要根祭器」
「压快别动」
他的视线染上一层血红,心脏被恐慌紧紧揪住。
卢皓妍活泼地四处跑跳,拉着方郁檀、指着角落的红se植物叫道:「姊姊,漂亮!」
杨咏稷点点头,又从桌上抓过一盒蛋糕:「那就好,有非侦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视野摇晃着向下倾斜,画面中映入一双削瘦、浮满了青se血管的苍白双脚,脚掌上遍布着w渍,脚踝周围还环着一副粗重的镣铐。
「嗡──」
鞋盒上没有做防护措施,他径直自其中拿起一块角形木片,只觉触感异常冰冷,却并无特别之处;鞋盒角落还卡着一件泛h的灰白事物,他将那外形细长的物品ch0u出,然而入手的一瞬间,却彷佛有道暴烈的电流自指尖窜入。
这群疯子,居然要让那种东西过来,也不想想後果啊、背好痛。
冯易廷点头:「嗯,我会去找石钰莲,告诉她发生了什麽。」虽然卢家兄妹过了几年苦日子,但如今有了苏茗诠的协助,他们将来的生活应该就有所保障。
画面顿时令人眼花撩乱地晃动起来,视野中的景象飞快地四处旋转;黑衣人环绕在画面周围,不时有断续的话语敲响他的鼓膜。
他的喉咙莫名紧缩,心跳也无预警地增快;画面中的黑衣人里,其中一人手执看上去相当锋利的尖刀,朝他步步进b。
画面往左侧转,映入被压在地面的细瘦手臂,一把刀悬在小指上方、毫无迟疑地挥落──
没有人开口,语句却像是自动出现在了冯易廷脑海中。他无感地任由视线随着眼前画面中的视角旋转:那是间纯白的房间,他感觉手腕、脚踝上环绕着沉甸甸、拖沓的冰冷触感,隐隐能听见金属碰撞的「嚓嚓」声响,还嗅到了一丝浅薄的铁锈味──和咬下守夜人耳朵时、流进嘴里的血ye味道很像。
脑海中类似「意识」的那段话语让他注意到,隐隐有微弱的刺痛感、恼人地附着在他的背上。模糊杂沓的声响忽然传入耳中,画面随之转了视角──房间的入口鱼贯进入了四个人,都身着同样的服饰。某种黑se的长袍。
杨咏稷闻言,略带迟疑地翻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布料下jg实的六块腹肌,随手拍了拍:「嗯我觉得我还行。」
他不自觉收紧手指,原本的麻痹感倏然被霜冻般的寒意取代;他眼前猛然一黑,黑暗中闪现出老旧幻灯片似的跳跃影像,自他的视野边缘模糊、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迎面袭来。
方郁檀很没形象地大笑,惹得始终坐立不安的卢皓闵也忍俊不禁;凭实力扞卫吃蛋糕权利的杨咏稷笑得很是得意,转头看向自家徒弟:「阿廷,你这回工作解决得差不多了吧?」
冯易廷猛然睁眼,白炽灯光穿破眼前的灰暗、直shej1n他的眼里;耳边回荡着震耳yu聋的嗡鸣、视野被撕裂成灼痛着神经的斑驳se块,他试图望向自己的左手,却只看见不明所以的一团混沌,剧烈的疼痛在颅内深处炸开,他一阵反胃、撑起身转向一旁直作呕。
「那个哦,彼岸花啦。鬼魂不喜欢那种味道,种一些可以防止他们随便跑进来、害我们不舒服。」通灵者能够感应鬼魂,而鬼魂带有y气,较为敏感的通灵者多少会受影响。
是个有道理的提议,冯易廷爽快地答应了。
他一整天还没吃过东西,只呕出一滩酸水。有人拍着他的背、将他从地面撑起,他感到自己陷入了熟悉的沙发触感中。
有人扳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