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接着说,刚才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了,那老头穿着的哪是大衣,是寿衣啊!
好不容易把车发动了,可车灯前面不远处站在路上穿黑大衣的老头,完全没有让的意思。
我的确有点累,让我妈也早点睡就进屋去了。
我妈跟我说後面几天日子都不怎麽好,看事的说今天合适,後面还没等我说话,我妈说我折腾了一天,让我赶紧睡,有啥事明天再说。
那个穿寿衣的鬼老头,背对着我们,塌着肩膀,扑楞扑楞的往我们这倒着追了过来。
我问司机怎麽了。
冰的,那双黑黢黢的眸子看着我,让我把骂他全家都有病的话y生生咽了回去。
我看司机神se有点慌张恐惧,当时我有点没缓过来,只是隐约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等绕过去走了一小段路,司机才稍微缓和的出了一口大气,说,“他娘的,以後打si也不开夜路挣这钱了。”
多少年了,神龛上的香是点燃的,还有蜡烛油都已经堆积厚厚的一层,日积月累里把木板薰成了蜡h发黑,看来nn任在供奉这个东西。
我还想着那老头是不是耳背眼睛有问题,想让司机按下喇叭,要不开近点把头伸出去让老头往旁边一些。
看来我回来晚了,nn已经下葬了,我连她的丧事都没来得及,这时候我妈从旁边屋里出来,脸上带着憔悴,看我回来挺高兴的。
虽然有点奇怪,但我也没多问,进村後远远就看到我家,灯还亮着,搭的灵棚都还没撤,整个房屋都缭绕了一gu悲凉的气氛。
这话一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後背都凉了。这时候我听见外面嘎嘎的叫,跟那鸭子被捏着嗓子一样的怪叫在後面传来,我往回一看,心真的提到嗓子眼了。
前面司机这时候哆嗦的说:“别说了,刚才差点就没命了知道吗,你知道刚才那老头是什麽东西吗?你胆子大,你回头看看。”
我不想多说,就换个话题,问爸呢,我妈说这两天我爸忙前忙後,刚睡下。
其实我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车里那男的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还是那老头,还是穿着那个黑se的大衣,依旧背对着我们,他肩膀不知道啥时候塌了,两条长袖子空荡荡的,跟没有胳膊喝醉酒的公j一样,袖子大幅度夸张的左右甩着,步子一跨一跨的往前挪。
我当时吓坏了,没敢去看,正视过来看前面的反光镜,那老头还在追,哪里是追,跟飘过来似的,直挺挺的。
我下车把行李放下来的时候,看了副驾驶坐的直挺挺的男的,付钱的时候就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问司机车里那男的是去哪的,怎麽感觉怪怪的?
nn一辈子吃斋念佛,其实农村老一辈的思想顽固而迷信。
司机不高兴的接过钱时嘴里还低声的碎了一句。
司机掉头回来上车碰的一声关上车门,我明显感觉他好像有点恐慌,脸se都变了,发动车子时拧车钥匙的手都有点抖。
我当时没忍住,透过车玻璃回头一看。
然後掉头慌慌张张就往回走,这时候抓住我衣服的手松开,他重新背对着我坐过去,我心里有气,想着这男的有毛病,一路上话都不说一句,跟雕像一样,大白天在学校里烧纸。
那姿势说不出来的诡异。
也是幸好这段路顺,司机加了油门给甩开了,快下车的时候我不停地往後看,生怕那老头突然追出来,不过幸好没有看到。
就在这个时候,下车骂骂咧咧走过去的司机走到半路突然没声音了,藉助h暗暗的车灯我看到司机後背颤抖了两下,好像是打了个哆嗦。
我刚经历那事,吓的不轻,脸se估计不太好,她就问我咋了,我把刚才路上的事说出来後,我妈叹了口气。
我坐回车里的时候嘴里没好气骂了句这世界可真小,白天看到的神经病又让我碰到了。
进家之後,踏过堂屋门槛,我就看到堂屋正中央杵在神龛里已经有些陈旧的似鬼似佛的雕像,旁边的两个剪出来的小红纸人已经薰的有些发h了。
在到村口外面,司机停车後哆嗦的说去亲戚家对付一夜,今天是不敢往回头开了。
我正准备说,副驾驶的男的又转过脸来了,冷着脸撇了我一眼,声音不太好的说了句,“别多管闲事。”
说完他就转回去了。
他好像听到了,透过後视镜看了我一眼,不过没说话,把目光收了回去。
那司机听我说话,声音都变了,一个劲跟我说,“别说话,快走快走!”
当时司机在接钱的手顿在了半空,纳闷的朝着车里扫了一眼,然後愣愣的转过来看我,接着脸就拉下来了,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在我们这里一般丧事都要摆三天,我问我妈nn不是昨天晚上去世吗?怎麽今天就下葬了。
司机y着头皮往边上烂路绕,车轮子都快下坎了,我提心吊胆的让慢点,生怕车子翻外面山g0u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