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变很多很多,哪有人不变的,你也变了。」
俩人突然陷入沉默,彼此互望几秒。
「生活都过不下去了,还生?王宏泰那家伙不是都不回家吗?」
「为什麽会後悔,难道要跟你在一起吗?」林美君冷冷地说。
林美君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那你呢?你过得好吗?」
林美君乾笑几声,「你自以为是的个x还是没变。」。
「以前我们教室前也有一棵这样的树。」珍妮望着树。
「离婚吧,乾脆住我家,孩子我也会帮忙照顾的。」
珍妮先离开她的视线,环视整个舞蹈教室後问:「王宏泰呢?」。
「久等了,各位,我们现在开会吧。」珍妮坐下,打开笔记型电脑。
「跟我在一起也b跟他在一起好!」
珍妮突然噗哧一笑:「你真的没变。」。
「你想多了,我送她到你那里,纯粹是一个做母亲的希望孩子能过得好的心态,没别的意思。妮妮,别再纠结过去了,我们都不年轻了。」
室。
她没理会林美君的转移话题,继续说道:「後悔了吧?当初就叫你不要跟他结婚。」。
珍妮吁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的菲律宾紫檀,几片hse花瓣刚好落下。
「出海了,要去几个月呢。」
会议中他们讨论着今年行事历上一些既定活动与行程的细节。不过,熊珍妮有点心不在焉,她脑海里所想的是刚刚王蓁蓁那三分钟即兴的细节,每一个动作及姿势,都让她一直想起年轻时的林美君。
「我儿子睡醒了。」林美君说。她放下环抱珍妮的手。
「珍妮?蓁蓁发生什麽事了吗?」林美君一脸意外。
「珍妮,你说的有点太超过了。如果没别的事就离开吧。」
「我才没自以为是呢,你把蓁蓁送来,不就是不想她永远待在这里,不想她跟着你们一起陷入泥沼。」
「你不用这麽拘束,想看电视就
「轮机长的薪水不是很高吗?还在还债?他没拿钱回家吗?」
「我曾经活在舞台。」林美君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便走上阁楼,留下熊珍妮独自站在昏暗的舞蹈教室中央。
「老师你回来了。」我站起身将电视关掉,准备上楼。
熊珍妮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车一路狂奔,开上高速公路离开台北往南行,继续开着到了纯朴的乡间小路,在一处平房前停下来。她下了车,走到门前按电铃,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
「你不是看到了,我过得很好。」
美君点点头,「一岁多了。」。
珍妮一开门,看见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自从过了三十好几之後,时间感变快了,杂事多了,也很少很少再去回忆年少时的过往,今天怎麽一直想起呢?珍妮r0u一r0u眉心,这时负责服装与道具的团员正在告知大家何时可以领取舞衣。她看着那一开一合的嘴,所想的却是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
「你傻啊,你忘了我们只要在一起超过三天就会开始吵架,不眠不休地吵,吵到分开,分开後又忍不住走到一起,一直在这样的循环中,我很腻了。」
珍妮站在老旧的舞蹈教室中间,慢慢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一棵树,hse的小花舖满地,风吹过时,树梢下花瓣纷飞。林美君冲了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了珍妮,她啜饮一口,将杯子放在窗台上。
珍妮移动脚步,踏到一块木板发出嘎咭一声。
「你还有儿子?」
林美君微笑道:「是菲律宾紫檀。」
「老师?你有什麽看法?老师?」柔嘉轻轻地叫珍妮。
珍妮x1了好大一口气,缓缓吐出,她突然不知为何自己会特地来这儿,觉得心好慌,她夺门而出,上车,启动引擎,猛踩油门,狂飙在偌大空旷的马路上,却有无容身之处的感受。
熊珍妮走到舞团办公室,所有的人都在等她。
珍妮无话可说,林美君说的没错,她俩每次每次都陷入这样的循环之中,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她有点哽咽地说:「你是活在舞台的啊,林美君。」。
珍妮伸手轻0美君的头发,往下抚0她的脸颊。美君闭上眼,她的双手已环绕住珍妮的脖颈,她俩亲啄了一下,正想继续下去时,楼上发出阵阵婴儿哭喊声。
林美君没说话,她喝了一口咖啡,整个脸都要埋进马克杯里了。她喝完放下杯子问:「蓁蓁在你那里怎麽样了?过得还习惯吗?」。
「蓁蓁没事,是我很想来看看你。」
「是啊,有房有车有钱有名声,人生也不过如此。」
珍妮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看着大家,所有人也困惑地看着她。「呃……柔嘉,你负责将这今、明两年要做的事顺一遍,看看有什麽问题,记下来再跟我说。」她站起来跟大家说:「抱歉,我突然想到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