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却也苦涩。“晚上想吃什么?”方淮舟又绕回这个话题。姐妹两悄悄对视一眼,略显无奈。“不是说好吃川菜。”徐若云不动声色起身离开,走到门外还能听见方淮舟絮絮叨叨。她垂眸,想着大姐刚才的话,去,还是不去?苏州码头。严知善拎着包袱小跑而来, 额头淌着汗,兴奋的表情却藏不住。上了船,他开心的朝徐若云笑:“二东家久等, 来晚了,抱歉。”徐若云抬手, 并不在意,她想了几个晚上,决定去一趟盛京,除了大姐交代的事, 她心底也想回去看看, 具体看什么, 她不知,也可能是不想知道。临时通知严知善,不怪他来迟了。“这次去盛京, 就我们三人, 行事要格外谨慎。”严知善和南星点头,他们坐船去, 在转陆路,最起码要十天半个月才到盛京。路上这么长的时间,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小心点总没错。三人站在一起,回头看了眼码头,船长在船边说了句马上开船,几人才进了船舱的客房。要了两间房,她和南星一间, 严知善一间。三人没习惯坐船,花了两天时间才习惯水上的日子, 胃口晃荡的感觉稍稍平复,人也比刚上船有Jing神,至少不是白着脸。在船舱内休息了两天,三人终于去船边走走看看,感受下湖面的微风,和chaoshi的水汽。风吹动裙摆,发出微微的响声,葱白的手指撩开侧脸的发,露出半边Jing致的脸庞。徐若婉望着湖面,心情格外平静。她以为自己会激动,心跳会加快,会躲避,甚至害怕去盛京。可是现在看来她不会,她可以很平静的面对盛京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事,对她来说,是好事。此时正午,湖面波光粼粼,泛着碧绿的湖水不停荡漾,映着青山骄阳,还有她和船的影子。只是在这安静平和的氛围中,有了点不寻常的意味。严知善扫了眼后边不远的地方,对她道:“二东家,您发现了没有,船从苏州出发,现在过了几日,后边的船一直跟着,不远不近,保持这个距离几天了。是意外还是巧合?”她回头瞅了眼,她也发现了,原本船刚出发的时候没注意,可不知何时,后边忽然多了一艘船,一直跟着,似乎跟他们是同路,没有恶意。应该是巧合吧。徐若云回头再看眼,那艘船很安静,来回走动的人皆是男人,他们动作整齐有序,白日和晚上会换岗,瞧着就不是普通的商船,约莫是哪个大户人家。她心里有数,同路不打紧,重要的是对他们没恶意,这让徐若云宽心不少。“不妨事,咱们注意点。”严知善懂她的意思,“明白。”湖上的风吹多了有点凉,她拢拢衣裳,抬脚进了船舱。水上的日子过的也快,不知不觉过了六七天,商船走走停停,过了今晚,他们也该下船,然后坐马车去盛京。夜晚的湖面格外安静,耳边只有风和水声,再无其他。兴许是白日休息的时间太多,导致她现在难以入睡。船外灯笼摇晃,灯光忽明忽暗,光线微弱。她穿好衣裳出来,影子绵长。晚上的风凉,在加上是在水上,愈发带着凉意,徐若云拉紧衣裳,深吸下。她望着漆黑的湖面发呆,余光不经意一瞥,扫过后边的商船时,微微一愣。是错觉吗?刚才好像看见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穿着白色的锦袍,身形颀长,很眼熟。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现在在水上,怎会遇见熟人,定是看错了。心里这般想,眼睛依旧忍不住往后瞥,刚好瞧见后边商船上的护卫在换岗。他们很有秩序,彼此间也沉默寡言,像是那种训练有素的护卫。徐若云微微扬起眉梢,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后边的商船,跟她有何关系,他们明早就要下船了,现在该早点回去休息。这般想着,她转头回了船舱内,却不知她刚进去,后边商船内的人影便走了出来,盯着她进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顺利下船,而后坐马车去盛京,一路顺畅,没遇到麻烦。几日后,三人到了盛京,进门城门,总算能松口气。望着繁华喧闹的街道,徐若云颇为感慨,一晃三年,盛京依旧,可她却不一样了。说不上高兴和紧张,但情绪总归是不一样的。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来,安全起见,找的是繁华地段的客栈,银子多点也不要紧,反正银子她有。舟车劳顿几日,三人疲惫到了极限,进了房间就躺在床上休息,一觉到天亮。翌日清晨,三日在一楼吃早膳,徐若云胃口不错,吃的很满足。时隔三年吃到盛京的饭菜,那感觉说不出的怀念和微妙。徐若云捏着帕子擦拭唇角,道:“和戚员外约定的日子还有三天,这几日先去铺子看看。”严知善点头,“是,上次从盛京带回的账本我看过了,总共六家成衣铺子,三家亏损,一家持平,还有两家有利润,但抵了那三家的亏损,基本赚不到钱。”“也就是说,这六家铺子可有可无,而且对我们来说是负担,因为每年要派人来查账,来回麻烦,还会出事。”
说完徐若云沉默,确实如此,不然当初徐若婉也不会想出手,她们主要在苏州一带经营买卖,盛京对她们来说太远了,不好管理,再加上赚不到钱,不如不要这六家。若是此次能把六家铺子的事解决,对她们来说这次来盛京,就来的值。徐若云擦拭唇角,侧头道:“等会上去拿面纱下来。”南星颔首,放下手里的碗,便上了去拿面纱。至于为何要戴面纱,严知善知道一点,猜测是跟之前的事有关,怕遇上熟人,尴尬。戴个面纱则好很多。其实严知善觉得戴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