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越来越享受她毫无保留的依赖。可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再深的依赖也会变淡,她又恢复成那副不愿意向他袒露委屈的模样。她或许还愿意和他在一起,不再抵触他的靠近,愿意接受他给她的爱情,但仅止于此。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依赖他。这个突然起来的认知让秦屿池心口一窒,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自嘲。就在他以为她不会说,准备自己查清楚再说时,慕昭忽然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地说:“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秦屿池微愕,眯起眼睛,“你给我打电话?”“嗯,”慕昭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我那天晚上有话想问你,但我没法联系到你,就想着打你以前的手机号码试试,但接电话的是林思思。”她没有要告状的意思。只是,她知道他的脾气,就算她不说他也会查。不如她主动坦白,省时省力。慕昭垂着眼,喉咙有些堵,“我是快凌晨打的。”刚才那阵烟花放完,现下恢复了安静,两人静静对视着。触碰到他湛沉晦暗的双眸,慕昭微微有些不自然,又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心口也酸。就这么僵持一会儿,秦屿池忽然笑出声,看着真挺开心的,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笑了会儿,他又低头亲她,碰到她的唇,慕昭躲,他不让,又追着去轻啄她的唇。满腔的酸涩变成羞恼,慕昭一口气闷在胸口里,用力去擦被他亲过的地方。秦屿池低低笑出声,等她把嘴巴擦干,又凑上去,亲在刚被擦干净的地方。慕昭:“……”她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用力地把他的口水抹掉。秦屿池:“……”没再逗她,秦屿池看着她,认真地保证:“别醋,我跟她没关系。”慕昭抿着唇,没有看他。秦屿池眼睫颤了下,声音也低下来:“真没关系。”那晚两人抱了很久,慕昭心情好了点,相信他说的没关系,秦屿池却没她这样轻拿轻放,回去的路上让许易把林思思和y所有的合作都取消了。脑海里浮现临分开前,小姑娘在他的半哄半逼下,主动踮起脚尖亲自己,秦屿池的唇角勾了勾,心情忍不住的好。记起有段时间,想她想的不行,飞到德国去看她。那天是Yin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她去超市买了很多日用品,低着头耐心挑选哪个牌子的牛nai性价比最高。不过一回头遇到熟人,寒暄两句,再抬头就不见她踪影。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枯黄的银杏叶败了一地,人头攒动,她藏于茫茫人海里。心脏有几秒的骤停,脑海涌出一个惊慌的念头——他把她弄丢了。但下一秒,那道纤细的背影重新出现在他视线里,原来她只是蹲下去系鞋带,人来人往把她挡住而已。回到公寓,秦屿池没开灯,坐在沙发上回想这五年的跌宕,竟觉得像是大梦一场。心口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欣喜、心疼。她还愿意等他。她这些年,一直在等他。整个假期秦屿池都留在南浔陪她过,慕昭催他回北城别耽误工作他也不听,只说陆淮之会处理。慕昭不再劝,她在想之后要怎么办。nainai的身体虽然养的差不多了,可老人家一个人在南浔过,慕昭又不忍心,这五年她欠nainai太多陪伴。她和江述白商量,要不把天成的工作辞了,回南浔找个律所上班也行,反正饿是饿不死的。可南浔毕竟是小城镇,法律系统不完善,就连家像样的律所都没有,有的只是个人开的法律咨询,大多数都是处理离婚案和小额买卖纠纷,慕昭学的民商法专业完全不对口。百愁莫展时,秦屿池问她,她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秦屿池想了想,提议道:“等天气暖和,你带着nainai一起去北城,西郊那边有个疗养院环境很好,医疗水平也比南浔高。”“陈妈妈的儿子大学毕业如果打算留在北城的话,”秦屿池想了想,“我记得他学的是计算机,可以来y的软件开发部。”“你怎么知道陈妈妈的儿子学的什么?”慕昭诧异地看他,就连她也是前几天闲聊时才知道的。秦屿池没说什么,只让她好好考虑。慕昭和nainai和陈妈妈说了这件事,nainai或许怕是她会为难,欣然接受去北城养病。陈妈妈更惊喜,要知道y科技门框多高,想进去得有多难,多少名校毕业都进不去,她儿子一个普通211的硕士居然能进去,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随即又想,这秦总还真是疼昭昭,就连她一个保姆的路都给打通了,爱屋及乌啊这是。春暖花开,疗养院建在西郊,这里人烟稀少,因着是高级疗养院,环境自然不用说。老太太之前在家一个人闷着,到这里能和同龄人交流,看着气色都好上不少。慕昭推着轮椅,带着nainai到草坪上晒太阳,听她和对面的老太太夸耀她的乖孙女多优秀多孝顺,老太太不甘示弱地夸自己的孙子,抬头看了慕昭一眼,忽然问:“你们家孙女有对象吗?”nainai傲娇地唔了声,指了指不远处的秦屿池,“当然,那就是我孙女婿。”慕昭无奈地笑了笑,她和秦屿池现在还没正式和好,但nainai显然被他收买了,张口闭口就是孙女婿。或许是她的视线太直接,秦屿池察觉到什么,侧头看过来,漆黑的眸子里瞬间盛满笑意。他指了指手机,意思是在打电话,打完就过去陪她。慕昭眨了下眼睛,收回视线,没再打扰他。“秦总?秦总?”许易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嗯。”许易的声音有几分急:“秦总,夫人自杀了,董事长听说这件事吐了血,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董事长说现在就要见您。”秦屿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