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拍了拍周子探的肩,“放心吧,你不是同性恋。”周子探耸了耸肩,用一种随意的口吻说,“我也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只是感觉我哥说我不是同性恋,那我是了,他会不会难受?”沈亭州:……沈亭州忍不住感叹,“你要是都不姓贺了,那这个世界上没人配进你们贺家的门。”听到这样的褒奖,周子探嘴角翘成鱼钩,尾巴都要冒出来了。离开周子探家之后,沈亭州开车回去。许殉今天去了公司,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沈亭州正准备给他打一通电话,秦司的微信发了过来——【还没到家?】把小秦忘掉的沈亭州心里一虚,赶紧回:【刚到家。】秦司的电话打了过来。沈亭州接通后,秦司就把他爆炸性的消息说了出来,“付宇生的那个男朋友,以前居然交过女朋友!”沈亭州的沉默震耳欲聋。半晌他才开口,“……这炸裂吗?”秦司瞪大眼睛,“这还不炸裂吗,俩个人都是异性恋,结果凑一块成同性恋了,你说谁把谁掰弯了?”沈亭州多少感觉小秦有点没见过世面,他今天听见的内容比秦司说的要炸裂一百倍。不过——沈亭州纳闷,“你怎么知道的?”秦司解释,“我一个朋友在医生协会,付宇生的事他参与调查了。”沈亭州想到付宇生说的话,“那你朋友能查出是谁举报了付宇生吗?”秦司:“不能,对方是匿名,只是把两个人恋爱的证据发到他们的工作邮箱里,然后医生协会派专员调查,付宇生默认了这件事。”“不对。”秦司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是有人举报了付宇生?”沈亭州没隐瞒,“我听到了一些其他的……传闻。”这下秦司开始好奇了,“什么事?你在那边也有认识的人?”沈亭州没有,他只是平平无奇的青蛙。“付宇生可能也是受害者。”“受害者?”沈亭州轻叹,“这事挺复杂的,应该是那个人装病骗了他。”秦司皱眉,“装病?是高智商的那种愉悦犯?”沈亭州点头,“应该是。”秦司:“那宇生可倒大霉了。”沈亭州一叹,谁说不是呢?午饭前许殉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束带着水珠的鲜花。沈亭州笑着朝许殉走过去,“送我的?”许殉递给他,“嗯。”沈亭州低头闻了闻,“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花了?”浪漫小许说,“我觉得生活应该有适当的仪式感。”沈亭州很有仪式感地找了一个玻璃花瓶,将花一枝枝地放进去。浪漫小许凑过来,“我又买了一些衣服。”沈亭州一愣,不是很理解地看向许殉。许殉在沈亭州耳边说,“晚上穿的。”晚上穿的,总不能是睡衣吧?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沈亭州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许殉在他嘴角亲了亲,又搬出了那句话,“生活应该有适当的仪式感。”行吧。沈亭州跟许殉确定,“适当的是吧?”许殉下巴贴在沈亭州肩头,侧头望着沈亭州,乖巧地点头,“嗯。”沈亭州心里一软,最终还是点了头。
今天晚上周子探举办改名派对。说是派对,其实邀请的人很少,除了贺家人,就只有沈亭州跟许殉。地点就定在了铂越酒店这个时间点等电梯的人很多, 沈亭州跟许殉拐进了步行梯。餐厅在酒店的三楼,沈亭州走到二层的平台时,听到三楼楼梯口有人在说话。“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拿着吧。”沈亭州听着这声音觉得有点耳熟,朝楼上看了一眼,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到了一片衣角。沈亭州朝前走了半步, 一张英俊得很内敛的脸, 闯入沈亭州的视线。是周之衷,周子探名义上的父亲。看到周之衷那刻, 沈亭州的脚步顿在原地。周子探没接那张银行卡, 垂着眼说,“不用, 我有钱。”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周之衷的孩子后, 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周子探心里很别扭, 前几天把公司分红那张卡给周之衷寄了过去。虽然周之衷这些年没怎么关心过他, 但在钱的方面从来没有亏待他。现在周子探要改姓了, 从事实到法律他俩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周之衷的态度反而不像过去那么冷淡。他叮嘱:“你也长大了,好好照顾你妈, 别让她Cao太多心。”沈亭州没听到周子探说话。周子探的脸暴露在光线交接处, 很具少年气的眉眼被虚化, 看不清具体表情。这些年给贺然婕带来最大伤害的人一直是周之衷。周子探对他有诸多怨恨, 这些怨恨中还夹杂着深深的畏惧。周子探永远记得他被自己亲生母亲遗弃, 独自坐在周家门口时, 出行的周之衷路过时,却一眼都没有看他。周子探手指紧捏, 好半天他才从喉咙卡出一个“嗯”字。沈亭州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在感情方面周子探纯粹又浓烈,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他讨厌的人,无论以后做什么事都很难扭转周子探的初始印象,比如虞居容。同样,周子探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无底线原谅,比如贺家人,以及沈亭州。而周之衷站在分界线上,周子探恨他,但也向往他,想从他这里得到父爱。所以周之衷既能像贺家人一样轻易伤害到周子探,又无法获取周子探全部的信赖。知道现在周子探不好受,沈亭州故意敲了一下楼梯的护栏,制造出走路的脚步声。发现有人上来了,周之衷没再跟周子探多说什么。等两个人离开,沈亭州松一口气。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捏了一下他的手。沈亭州不解地侧头,“怎么了?”许殉安慰道:“不用担心,他那个性格不会有事的。”沈亭州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