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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躺到床上,女人的头靠在男人臂弯,男人圈着女人大半个身子,给她轻轻摩擦因冰冷ye体流入血管而发冷的手臂。
纪深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是莫沫说过的那十年,跟电影一般在他眼前飞快掠过,无论他怎么恳求诉说,病床上的女人就是无法睁开眼睛看看他,日复一日都是同一个场景,但每一帧都让他痛的无法呼吸,像是无法承受这种痛楚,纪深终于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连忙去查看怀里的人,却感觉到莫沫整个人发烫,连嘴唇都被烧的起了皮。
梦里的她和现实的她仿佛在重叠,给纪深笼罩上巨大的恐惧,"莫莫,你醒醒,醒醒!"纪深不断摇晃着莫沫的身体,想要确定她是否能回应他。
"嗯?深深……你怎么还没睡呀……"莫沫感觉自己浑身跟火烧一样,难受的要命,说出的话都在冒烟。
"幸好,还好……"纪深语无lun次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直到嘴唇碰到她滚烫的皮肤,才哗然醒悟,赶紧去按急救铃。
这次进来的是另一个女医生,给莫沫量了体温,"39度8,再迟一点可能会引发肺炎,我现在马上给莫小姐注射。"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冷空气频繁,莫沫从学校出来太匆忙都没拿外套,路途奔波再加上这里临近高原,夜里温度比白天更低,很快就染上了风寒。
接连给莫沫打了好几针,给她服下了几颗退烧药,再将一瓶酒Jing放到床前,"如果莫小姐觉得很热,可以拿酒Jing擦拭给她物理降温。"说完,便推着推车走了。
莫沫整个人昏昏沉沉,被打针的地方还有点疼,她看到纪深下颚紧绷,神色冷肃,眼里是深深的懊悔。
她有点没力气,张开嘴巴想说什么,纪深凑过去听才听到:深深,不要哭。
他……哭了吗?
纪深指腹轻划过自己的脸,两道shi痕濡shi了他的手指,下方的床单也已经晕开一片水渍。
他再也忍不住埋头在莫沫肩上,沙哑着嗓子,嗓音颤栗,"乖宝,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每次都是因为我,你才会生病。"
悲痛与黑夜融为一体,埋在她发间的眼睛止不住的流出泪水,如果现在有一把刀,他应该会把自己划得血rou模糊吧,这样心里的痛才会减轻。
莫沫拍了拍纪深的脑袋,鼻子闷闷的,"深深,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几不可闻的一声"嗯",但莫沫还是听见了,放心后又开始不自觉的撒娇,"深深,我好难受呀,你给我讲故事吧。"
"好。"莫沫每一个讲过的故事他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带着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徐徐展开,"宽敞的厨房里,飘满了一股豆子的香味。紫色的大大的豆子,是从小夜家后院的田里收获来的。用大锅煮得甜甜软软的……"
莫沫听着听着就睡了,而男人就这样抱着女人躺在他胸膛,说了一晚的故事,就算口干舌燥也未曾停止。
这一晚,莫沫鼻塞无法呼吸,纪深就低下头给她渡气,毫不在意会沾染上病菌。她热的想扒衣服乱掀被子,他就拿起酒Jing给她擦拭,搂在怀里拍着抱着。这一晚,手机上有上百个消息,他都不曾看过一眼,眸里全是少女的睡颜。
即便是在生病中,莫沫还是有感知的,知道男人一直在照顾她,她紧紧抱住他,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嘴里嘟嘟囔囔,"深深,你快睡啦!"
纪深的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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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求婚
NBE奖全球只有三个名额,组委会在这之前其实已经确定了名额,结果没想到末路杀出了纪深,他就跟故意的一样,时间掐的刚刚好,在他们要公布结果前一周,研究成果之伟大让他们不得不剔除了相比之下实在较弱的物理奖名额。
纪深接到电话通知的时候,正坐在回B市的飞机上,委员会的人告知他获得NBE奖的消息,本以为对方会欣喜若狂,却没想到只传来淡淡的知道了三个字,他们甚至怀疑纪深不知道什么是NBE。
“深深,你等会儿有事情吗?”
“没事,乖宝,下星期带你去瑞典玩好吗。”纪深亲了亲莫沫还有点困倦的眼皮。
“好呀,再过一星期学校也刚好放假了。”她的生日好像也快到了。
十二月的瑞典,属于香甜的圣诞味,属于星星点点的彩灯与烛光,商店门口已然挂满了圣诞树。
五天内,他们参观了斯德哥尔摩王宫、乌普萨拉大教堂,在湖畔享受露天浴池,在三公里的灯光大道奔跑,在午夜阳光下乘坐狗拉雪橇,在高山滑雪,体验冰湖探险,吃冷切鹿rou,做红莓柑橘酱……
每一天都很冷,每一天都很累,但每一天也都开心的不行……
终于到了12月10日,一年一度NBE奖颁奖典礼及晚宴举行的日子。全世界的目光再度聚焦瑞典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