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啊!”
李全和万晴接连出事,对李天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他自己又是这样的状态,就算祸不单行,也来得太过集中点。郝家安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万晴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同样心如刀绞,只能摁下李天捶打自己的手,陪他一块抱头痛哭。
万晴没了一只眼睛已成定局,有件事李天必须弄清楚,究竟什么人对她下手,是那官二代,还是另有其人。他缓和下情绪,稳住声音,拨通袁子琛电话,把事告诉了他。
袁子琛大为震惊,问他打算怎么做,需要他从旁协助的事,他义不容辞。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李天声音里都是苦,“我打算报警。”
他在明,敌在暗,警察弟弟不在身边的李天能力有限,虽然调取街路监控的事郝家安能做到,但对比凶器上的指纹,他们谁也没这本事。
袁子琛还能保持理智,叹口气说:“不是我打击你,凶器上恐怕不会留下有价值的指纹了。假设指纹还有,立案侦查找到行凶者,如果只是受雇来伤人的替罪羊,那他肯定做足了认罪的准备,问不出什么,如果不是,就是你曾经坑过的人亲自动手,那么警方追问下,势必会带出你从前做的事。”
此事非同小可,李天的手并不干净,一旦牵扯到过去,不光自身难保,更会连累李全。
他们兄弟合伙干的桩桩件件,表面上打着政治正确的旗号做点为民除害的事,实则扒到内核逃不开私自执法和法外执行,是一种亵渎法律的堕落正义。
这一点李天可以不在乎,但李全不行,他豁出性命换来的立功不能因此丢了,更不能让他人还昏迷着,就背上“黑警察”的恶名。
人生第一次,李天茫然无措。
袁子琛安抚他,说他那边会想办法查,李天这头也别闲着,监控该调就调,最后又叹口气说:“这医院的眼科有我熟人,我马上过去安排一下,等我。”
挂断电话不久,万晴的手术结束,病床一推出来,郝家安立马推着李天迎上去。李天急得话都说不出来,死死扳着病床边不松开。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拍了拍李天捏到起青筋的那只,李天忙喊着:“媳妇儿你醒啦!”
“我本来也没睡啊……”万晴声音细得像蚊子。
推床的护士先是夸了句“你老婆真坚强”,接着告诉李天,因为事发时万晴吃过东西不到半天,不能全麻,只能局麻,到最后缝合时麻醉剂已经不能再打了,她抓破了床单都没喊一声。
“大傻子,疼就喊啊,挺个屁啊!”李天心疼得直接哭出声,嘴里还埋怨她。
万晴嘴角一咧,应该是在笑,反去哄他:“知道你肯定在外面等我,我不喊你都哭成这样,我要是喊了,你还不哭得更难看?”
她说的对,李天确实哭得更难看了,鼻涕都快淌到牙龈上,还咧着大嘴嚷嚷问她疼不疼,是不是特别疼,是不是疼得难受,难受不许忍着,止疼针管够。
“小点声,吵死了,我睡一会儿,醒来再说。”
也不知是太虚弱还是真嫌李天聒噪,万晴使劲儿一拉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了个严实,搞得旁边路过的人以为推出来个尸体,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眼科也会有死人的?”
“医院么,正常,你看那家属哭的。”
谁也不知道,万晴躲在被子里一路忍着哭,她的看似满不在乎只为不让李天太难过。
他肯定在自责不已,认为她惨遭不幸都是他害的。他明天就能出院,出院就去登记结婚,户口本她都拿过来了,自己却又住了进来。
万晴回家取了户口本,还把当初崔明朗给他俩拍的假结婚证件照找出来,等不及二三哥儿谁俩送她就自己往医院跑,侥幸地以为出门就上公交车,一路人流都很密集,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偏偏意外专挑人最为侥幸的时候到来。
眼看医院就在前方,万晴却被人捂住嘴拖到背人处,挣扎间伸手去摸防身喷雾,才想起为保证李天安全,她把那些东西都留在了病房。
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长相,一个尖锐物体就戳进眼睛,她本能的尖叫声引来路人,那人慌忙逃走。她在路人搀扶下跑进医院求救,大致了解自己伤势,签好手术知情同意书,进了手术室,才让医院的人通知李天。
她不想李天看见她眼里插着刀子的样子。
俩人昨晚的所有美好期许,全被一把瑞士军刀毁了,这把凶器正装在一个自封袋里,被大夫交给李天——
不会再狠了,刀已收鞘。
119真凶是他
把万晴送回病房,李天细细听完大夫所有嘱咐,把她交给郝家安先照顾着,跟崔明朗说:“老二,先把我推出去一下,我要给我爸打个电话。”
崔明朗听命,把他推到无人之处,确认他腿还撑得住,闪身回避。
电话拨通,那边李爸爸刚唤了声“天天”,李天嗷一声就哭出来了。他这一嚎把老头吓够呛,上次听他哭还是在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