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年,便是在这样铿铿锵锵中过去了,过了正月十五,春杏还有些的不开心,一边帮小姐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
“小姐,小时候我过年觉着可开心了,总觉得跟得了什么大奖似的,但现在过个年,为什么总觉着也就是走个过场一般,其实竟也与寻常无异呢?”
“因为长大了呀。”
霍含玉坐在床沿边,怔怔的看着春杏,她也正在叠自己的衣裳,自明日便要同父亲回北疆了,一时间,小阿玉对未来的日子有了些丝缕的惆怅。
约莫是真的长大了,开始想要更多更多了,小时候的鞭炮、新衣裳或者是压岁钱,这些都已经不得霍含玉的欢喜了。
若是问她,现在她想要的是什么,能得她欢喜的又是什么,她不敢说,也不敢往那个方向去细想,想得太多人就会变得贪心,贪了太多的心,就会不开心了。
而现在,她更多的是一种迷茫,未来注定飘摇多舛,她该怎么一直抓住父亲的手,与他牵手相伴余生?
当然,她问过父亲,爸爸说只要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败露,他会是她一生的港湾,她能在他的呵护下当一辈子的小女孩儿。
但是一旦事情败露了,爸爸就会送她出国,他说这是为了保护她不被世俗的眼光伤害,无论她愿意不愿意,他都会送她离开。
这样的感情,看起来如此情深似海,有时候想想,却又脆弱得经不得半丝流言蜚语。
而面对这个无解的局面,霍含玉只能被动的迷茫着,这让她自初二至今,情绪便一直不是很高。
霍太太及霍老爷,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他们只当她是为了自己被刘家败坏了清誉所致,所以并未起疑,只当她回了北疆,心情便会开阔些的。
便是这般,霍含玉带着少女的烦恼,与春杏聊着,有丫头到了小楼下来报,说是王家的小姐来了,想要见一见霍小小姐。
闻得这话,春杏便是急道:
“小姐,咱们可千万不能去见她,她怕是不安好心来的。”
想那王刘两家的事儿,闹得是多严重啊,这时候王小姐找上门儿来,莫不是怨恨自己替霍含玉顶了灾祸,所以故意来找霍含玉麻烦的?
坐在床沿边的霍含玉并未回答春杏,她想了许久,才是叹了口气,起身来对春杏道:
“我去见她,如若因怕她责难而不去见面,这般的心态是要不得的,将来又如何迎接更严峻的风雨呢?”
她与自己父亲的事情,是绝不能容于人世的,自然,她自个儿和父亲那边是不可能到处与人说,但时间长了,她一直不嫁人,父亲一直不娶妻,二人总是腻歪在一块儿,总会有各种风言风语传出来的吧。
如果她不想要与自己的父亲分开,不想被爸爸送到国外去独自生活,那她就要有承担这一切风言风语的勇气。
从现在开始,她要坚强起来,如果她以前是柔弱的,那今后她就要百折不挠,她要与自己的父亲在一起,排除万难,也一定要在一起,才不要被送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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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罪爱(父女、民国、HE)143共事一夫(求猪猪)
143共事一夫(求猪猪)
为了能让自己和父亲走得更远,因此,霍含玉要拥有辽阔的视线,有渊博的学识,有坚韧的性格,这一切都是武装她自己的本钱。
便是这般,她拾起一把油纸伞,在春杏的陪同下,去了霍家的凉亭。
因为是小字辈的见面,王雪儿这回来,霍老爷霍太太都不好出面,她又是正儿八经递了帖子要见霍含玉的。
却又不肯在温暖的屋内等着霍含玉,只路过霍家的凉亭时,便知会了霍家的人一声儿,说是在这凉亭里头等着霍小小姐来。
只等霍含玉到了,就只见原本那个大方开朗,身穿洋装,头发还烫着卷儿的王雪儿,如今容颜憔悴不说,也已脱下了洋装,换上了民国的旗袍与大衣。
特别是那头发,已经卷成了发髻,竟然做了新式妇人的装扮。
她一脸死寂的坐在冰冷漏风的凉亭里,等霍含玉打着油纸伞过来,她才是木讷的回过神来,看着霍含玉呐呐的唤了一声,
“霍小小姐。”
霍含玉一愣,收起了伞来,提起暗红色绣着丝质云纹的裙摆来,走进了凉亭,又朝着四周一望,这凉亭里一个丫头都没有,就连王小姐的贴身丫头,都站到了凉亭外的回廊下伺候着。
她便是轻轻蹙眉,道:
“王小姐怎的不近身带着人?是我们霍家礼数不周吗?”
“啊,并不是。”
原本那个活泼热情的王雪儿,半天才是回过神来,解释道:
“因为想与霍小小姐说些体己的话儿,所以才让她们远些伺候,霍家的礼数很好,霍小小姐不必担心。”
她今天是带着话来的,所以并不需要多少人听去,又见霍含玉身后的春杏也站在了凉亭外头,便又是说道:
“其实今天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