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时临是用心护着好好的,可背不住温晚刚坐下不久,那不听话的葵水就‘欢天喜地’的来了。
那叫一个汹涌澎湃,藕粉色的裙子当即就被染成了深红。
好在坊内都是女子,不仅没笑她,还赶紧伸手帮忙,又是月事带又是热水的,热情极了。
齐管事也听着声音来了,见到她额头冒冷汗的虚弱样也跟着难受起来。
了不得,他们新主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这个小祖宗的!
问清缘由,齐管事赶忙说:“要不晚晚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好受了再来。”
女子才知女子苦,尤其是她们这些个平凡百姓,大都身子虚,来葵水时肚子疼是常有的事。
其余的绣娘们也跟着劝,尤其是得了她恩惠的木氏,恨不得要把她背回去了。
温晚赶紧劝住了她,但也没拒绝她们的好意,心情复杂的系上披风出了门。
被王渺针灸过后,月事虽然还不太准,但总归来的时候不是钻心的疼了,可头上还是出了不少的冷汗。
十九见了,忙叫十二回去叫轿子。
她正要现身扶着温晚,就看见了远处的蓝素雪和容王,想了想,她又继续缩了回去。
果然,蓝素雪看见了温晚,笑盈盈的朝她挥了下手。
温晚勉力同她打了招呼。
蓝素雪才刚发现点不对劲呢,身边的容王就已经收了笑容快步走向了温晚。
步履很大,背影也几分急切,蓝素雪睫羽抖了抖,快速跟了上去。
想去扶她,但手只能僵在半空,他问:“你怎么了?”
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叫他知道。
温晚笑笑,客套说:“没事。”
看见蓝素雪她的眼神就亲近多了,两个姑娘交换了下眼神,蓝素雪就心领神会了。
可容王不懂啊,他眉头紧锁,着急的问:“要不要叫太医?”
她原本红润的唇色都发白了,让容王忆起了些不好的回忆,他脸色瞧着更差了。
温晚赶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府休息就好了。”
蓝素雪不着痕迹的收回眼神,笑说:“我送你。”
正要答应呢,就见香晴和连翘急吼吼的往这儿跑,身后的轿夫更是健步如飞。
现在坐着总比走着舒服,温晚登时松了口气。
把她交给两婢女,蓝素雪温声吩咐:“照顾好晚晚,回去给她喝点红枣水。”
闻言,温晚朝她灿烂一笑,小小的糯米牙瞧着可怜又可爱。
容王蜷了下手指。
目送一行人离开,蓝素雪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淡,她转身,平静的看着容王。
“怎么?”
他实在太过坦然,清风霁月的仿佛没有藏着心思一般。
蓝素雪抿了下唇,开口:“晚晚已经嫁人了。”
容王勾着唇角一笑,“所以?”
“你知道的。”
这事实她没法开口,只能这样含糊着说,相信他能听得懂。
然而,容王不退反进,那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如今却有些邪气,并非时临那种玩味的邪,而是像黑暗深处压抑久了,终于得到一丝缝隙可以透出的恶。
蓝素雪心下震惊,她从未见过容王这副模样。
事实上,这大乾没人再见过了。
他说:“关你什么事。”
“蓝素雪,本王说过了,对你没兴趣,这辈子都没兴趣,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也不要挡我的道。”
听听,多么不留情面。
不愧是大乾女子中的典范,如今这种场面,蓝素雪都能保持住优雅,只是唇畔的笑有些僵硬。
她攥着拳头反问:“那你就对晚晚有兴趣了?”
男人顿了顿,点头,爬满恶意的眉眼间竟浮现了奇异的温柔。
“是啊,天底下我就对她有兴趣了。”
还不知道成为容王心里特别的存在的温晚,此刻正踮着脚尖扒在门框上,只冒了个小脑袋看进房内。
巡视一圈,很好,没人。
她松了口气。
若是叫时临知道了,肯定要被训上一通。
站直了身子刚要跨步,就听见背后那带着鼻音的轻哼。
“叫你不听话。”
温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垂着小脑袋转头,长长的睫羽撒下淡影,唇色发白,风一吹过来脖颈上都冻出了小疙瘩。
是想训来着,还没开口,时临自己就心疼了。
他喟叹着把她往怀里拢,直接给人抱进了屋里,贴着她的脸颊问:“疼不疼?”
温晚乖乖点头,怕挨训,软绵绵的撒娇:“疼的。”
“把王渺给你叫来。”
温晚忙抱住他胳膊,讨好的笑:“不用不用,你抱抱就好了。”
时临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