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紫俏一点儿也不在乎。
只是,紫俏想起晨时放在她枕边的那张纸条,顿时有些惴惴不安。
她今年十八, 做了六年的丫鬟, 伺候过各样的主子,警觉性多少也练出了一二,可全然没感觉到有谁出入过她的房间。
而且...她到底做了什么, 才会引来旁人的注意?
细思恐极,紫俏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后背爬到了脖颈,浑身的汗毛都要立了起来。
她心想,这段日子她得夹紧尾巴做人,免得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她是这么想,却不代表有人就会放过她。
翌日一早,紫俏还未清醒,就被人大力拽着头发从床上撕了起来,脆响声响起,脸上火辣辣的疼。
紫俏又惊又迷茫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两个陌生的女人。
双手被个粗壮的婆子钳住,她尖叫的挣扎:“放肆!你们是谁?!”
离得较远的妇人哼笑一声,“你就是紫俏?”
不等她开口,那妇人满脸讥讽的说:“一个低贱的爬床货也敢害我的女儿,我看你是找死!”
紫俏还有些懵,她害谁了?这妇人的女儿又是谁?
正要发问,就见那妇人扑身上前,在婆子的帮助下照着紫俏的脸就是一阵抓。
泼妇一般,丝毫不留情面,尖利的指甲从rou上划过的感觉让紫俏几欲崩溃,哪有女子会不在意面容,尤其是她这种以色侍人的!
等她停了手,紫俏都能感到脸上流下一串串的shi热,伸手一摸,果然全是血。
她愣了愣,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们竟敢!!”
那妇人骄傲的一抬下巴,手覆在肚子上,笑说:“还没什么我明丽不敢的!”
别说以前温大夫人还在的时候,她就敢帮着女儿算计苏铮,如今温大夫人都泥菩萨过河,而她却怀有身孕,温大人宠她都来不及,难道还会因为这点小事来骂他?
何况他也觉得亏欠了温兰,哪怕苏铮告到他面前,明姨娘相信自家女儿也绝对吃不了亏。
她拿着帕子细细擦拭着指甲里的血rou,“紫俏,既然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妾,别想着踩在我兰儿头上。”
明姨娘生的温婉清丽,如今笑起来却带着骨子蛇类的Yin冷,“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个人气势汹汹的来了,神清气爽的走了。
只留下了屋内的不堪入目的紫俏。
她推开丫鬟,赤脚走到镜前,看着脸上的满脸血痕,右眼皮上方都有深深的一道。
紫俏心想,估计会留疤。
她实在冷静的叫人害怕,让近身伺候的碧珠觉得命不久矣。
她扑过来抱着紫俏的大腿哭喊:“都是奴婢没用,没有拦住她们!姨娘您可千万...”
不等她说完,紫俏低头问:“兰姨娘出什么事了?”
碧珠惶恐的说:“昨个夜里,兰姨娘差点小产,她们都说是姨娘您干的。”
毕竟昨日去温兰那儿的外人只有她一个。
说起来这个诬陷实在是没有水平,可谁让有明姨娘给她撑腰呢,说到底是她技不如人。
在听了大夫的叹息和见了苏铮那厌弃的表情后,紫俏心里埋着的想法越发鉴定。
这夜注定孤枕,紫俏翻出了那藏起的纸条,提笔在上面一字一句的写着——
“帮我治好我的脸,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无论是对付苏铮还是对付温兰,她都不会手软。
这边的温兰暂时的出了口心中恶气,然而深居宫中的温若却被旁人打探来的消息惊得险些昏厥过去。
她的长甲都要掐进秋扇的胳膊里,眼睛瞪的浑圆,“你说什么?我娘她怎么了!?”
秋扇痛的甩开她的手,龇牙咧嘴说:“夫人她、她疯了!”
起先是没有疯的,可有日不知为何,她和温大人突然在房内大打出手,温大夫人还差点用碎瓷片戳瞎了温大人的眼。
盛怒之下,温大人下手也没有轻重,直接将温大夫人给踹得昏死过去,再醒来时,人已经不清醒了。
温若重重的喘息着,过了好久才终于接受了这个消息,闭着眼咬牙问:“那我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秋扇吞了下口水,“娘娘,这花柳病...还能是怎么回事。”
作孽太多呗,秋扇对于染了这种病的男人向来没有什么同情心。
温若闻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挣扎的起身:“不行,我要见我爹!”
她总不能看着她娘和哥哥就这么等死!
秋扇拉着她,苦口婆心说:“娘娘,您还是省点力气吧。”
虽然很不情愿,但秋扇明白她俩如今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她的早点让温若看清楚境地才是。
“奴婢听闻夫人和公主早年有些不合,如今就是风水轮流转,说句不中听的,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时间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