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是陈母的生日,陈墨合想借着这个机会,再和林峰回家一趟。
现在,林绍不再纠缠陈墨合了,林母去了澳洲,陈父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有陈母,还在坚决反对。
这天,两人都特意提前下班,林峰更是将后备箱塞的满满的。进门前,陈墨合还有些忐忑,“我怕我妈打我。”
“没事,我在,要打也是先打我。”
陈墨合想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陈父来开的门,陈母正在厨房做饭。
“乔乔回来了。”陈父高兴地说。
听见动静,陈母也忙从厨房赶出来,“乔……”在看到陈墨合身后的林峰时,脸上没了笑容,转身又进了厨房。
陈墨合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林峰。
“没事。”林峰轻声说。
“行了,东西放这儿吧,”陈父指了指沙发旁的空位,“小峰啊,你来,看看我最近写的字儿,”陈父引着林峰向卧室去,又说,“乔乔,帮你妈做饭去。”
“哎。”陈墨合应声,去了厨房。
陈母正在切菜,见陈墨合进来,耷拉着脸。
“大寿星,快歇歇吧,我来做我来做。”陈墨合洗干净手,就要从陈母手里接过刀。
“用不着。”陈母没好气地说。
“哎呀,大寿星,生气可是会折寿的呀!”陈墨合笑得十分讨好,语气带着撒娇。
陈母并不领情,将刀重重地摔在案板上,“生你就够给我折寿的了,我还用得着生气?”
这动静太大,卧室里的陈父和林峰也听见了,都愣了一下。
林峰担心地向外走,准备去看看,却被陈父叫住,“没事儿,总要撒撒气的,不让她撒完,你俩就别想再来了。”
林峰听这话,便停下了脚步,又重新回过身到书桌前。
“小峰,你看我这字儿怎么样?”
“我不太懂这个。”林峰笑着说。
“不懂没关系,听我给你讲,这幅字儿我是酝酿了好久才得的啊,天天练、天天看,又研究又琢磨,写字儿有时还看感觉,没感觉什么都没有,这不,写废了那么多,”他指了指地上的一堆废纸,“也许行家看来我这字儿,写的并不好,只是,这好歹是我的心血而成的。”陈父用手抚着这幅字儿,“你看这两个印,也都是我自己刻的,手都给我刻坏了。”
“那这幅作品不论艺术价值,只论功夫,也是十分珍贵的。”林峰接着陈父的话说。
“所以啊,这幅字儿谁要我都没给,我准备裱起来,挂在床头,只是……”陈父若有所思的说,“我也有走的一天,这字儿也不能跟我一起走,我又舍不得把这字儿给别人,总得找个懂它爱它的人,替我继续收藏好,你说是不是。”
林峰明白陈父话所指,他点点头,说,“老师,这字儿是您的心血,我明白,一定是要挑个真心喜欢、又懂行的人才行,我不懂别的,可我知道您这幅字儿的意义和价值,如果交给我,我肯定好好珍藏,视若珍宝,好好保护它,不仅不会让它破损遗失,还要当传家宝传给下一代。”
陈父笑了笑,“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不着当传家宝,不过,只要你在一天,就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它,毕竟我这一生啊,就这么一幅得意的字儿。”说着,陈父慢慢坐下,“乔乔,也是我这辈子唯一得意的,她跟林绍……”陈父摇摇头,摆了摆手,似是不愿意再提,“算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跟她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过好。”
“老师,我明白您的担心,您放心,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好好护着她。”
“你是个踏实稳重的人,所以我放心你。”
厨房里,摔完刀的陈母,也觉得自己情绪有些过,陈墨合在一旁不敢吱声,陈母又自己将刀拿起来,继续切菜。
陈墨合就安静地走到一旁,开始洗虾剃虾线。
“你是真的想好了吗?”陈母开口问她。
陈墨合坚定地说,“嗯。”
“唉……”陈母长长叹了一口气,放下菜刀,看着窗外,“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嫁给林绍。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不会欠他们林家一点情。”
“妈,您说这话干什么。谁会预料到以后的事情呢?”
“是啊,谁会预料到呢?”陈母看着她,“所以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陈墨合沉默了半晌,低声说道,“林峰和林绍不一样,林绍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跟他在一起,我永远需要随时准备替他善后、为他牺牲、被他伤害。可林峰呢,他让我觉得很安心,不用担心在困难和问题面前,没人跟我一起扛。”她转过身来看着陈母,“妈,从前你总说,女儿嫁人是找个人遮风挡雨,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谁一定替谁阻挡一切,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分担、共同面对,毕竟一个人阻挡久了,总会累,我跟林绍在一起,就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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