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第一次当父亲,过分紧张也正常。春闱这种级别的考试, 都是要靠平时积累的。杨家二郎底子扎实, 不需要这样临时抱佛脚。”
“话是这么说, 可寒窗苦读这么多年, 总不能临门一脚败了呀。我和爹娘都愁死了。若是因为我,夫君他没考好……”只是这么想想张蕙兰就害怕的发抖,紧咬着下唇,眼红红看着沈墨茹。
“阿兰,你怎么会这么想。”沈墨茹哭笑不得。
“我也不知道,夫君学问很好, 这次春闱定是能考取功名的。但我现在突然怀孕,我怕他心思都在我身上,影响到他此次考试……”张蕙兰越想越慌,紧紧抓住沈墨茹的手,说出了心中最害怕的:“那我岂不是成了杨家的罪人?”
“阿兰,你真的想岔了。”沈墨茹听得心情很是沉重,她能理解阿兰为何会这么想。阿兰善良单纯,总是容易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她该如何说,阿兰才会明白呢?沈墨茹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平复下来后才又坐回床前,道:“退一万步来说,假如这次春闱杨家二郎没能考取功名,那也是他自己的原因,与你无关。是他学问不扎实,是他没那个心理素质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负责,而不是把自己的失败怪罪在别人身上。我听大人提过,以杨康宁的水平,区区春闱考试是难不倒他的。阿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其他的都别想。”
张蕙兰似懂非懂,愣愣点点头。她不是很明白阿茹说的话,但听完后却又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也让她的心平静不少,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慌乱。
沈墨茹凭借以前上生理课的时候学到的知识,又跟她说了下怀孕要注意的事项。
张蕙兰听完,一脸感动,拉着她的手感叹:“阿茹,你懂的真多。你怎么会懂那么多的?”
沈墨茹被问的语塞,一时半会想不到说辞跟张慧兰解释。
岂料张慧兰把她这反应理解错了,两眼顿时一亮,整个人忽然来Jing神了,问:“难不成,这些都是谢大人教你的?”
“怎么可能,阿兰,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沈墨茹顿时脸红了,忙摆手,心急之下胡说八道:“大人他是个男的,怎么懂这些,这些都是我从隔壁那些大娘那听来的。”
“隔壁大娘怎么会跟你说这些?莫不是她们以为你和大人……”张蕙兰笑意有所指。
“才……才不是。不过是之前有个大娘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孙子,邀请我去参加弥月礼,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些。”沈墨茹脸越来越红,觉得自己越说越像狡辩,最后干脆道:“阿兰,你再这般取笑我,我就回去了。”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
张蕙兰又想到一个问题,巡视了圈在屋内伺候的丫鬟,示意她们出去。
待屋内只剩她和沈墨茹二人,一脸复杂看着沈墨茹,道:“阿茹,我还有个苦恼。”
“说吧,一次性都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沈墨茹坐正,都说孕妇容易胡思乱想,看来真不假。
“我现在怀孕了,不能再伺候夫君……”
沈墨茹点点头,孕妇辛苦,确实没理由在这时候还伺候男人。
“你可能不知道,我夫君他,似乎、特别、喜欢、周公之礼……”张蕙兰斟酌着用词的同时声音越来越小,脸也涨的通红。
沈墨茹点点头,十□□岁的男人,血气方刚,需求旺盛了些也正常。但没办法,是他让老婆怀孕的,这十个月忍忍也该。
张蕙兰怯怯抬起头,见阿茹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才红着脸往下说道:“所以,我想,是不是,要给夫君,抬个姨娘?”
说完,张蕙兰觉得心好痛好痛,好想哭好想哭。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只要想到这个,就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到吃不下睡不着。
沈墨茹反射性继续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立刻跳起来,一脸震惊看着张慧兰。
“阿兰,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沈墨茹身体内的暴躁因子一点点在苏醒,没办法,她生平最恨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出轨。大人说杨家家风很好,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扬大人这辈子就一个妾氏都没,难道这家风说变就变?
沈墨茹悲愤中带着困惑看着张蕙兰,张蕙兰在她的注视下头越垂越低。沈墨茹忽然觉得,这抬姨娘的想法,莫不是阿兰自己想的?
“是杨康宁跟你说他要抬姨娘的?还是杨夫人暗示你要给她儿子纳妾?杨家不是说男子三十方能纳妾吗?他才几岁?而且你都怀孕了,他们怎么能这样!”
果然,张蕙兰听到沈墨茹这么问,也不敢与她对视了,目光四处飘,磕磕巴巴道:“没、夫君和婆婆没、没这么说过,是我觉得……”
张蕙兰说不下去了,不,她不觉得,她不想夫君纳妾。呜呜,她只是有这样的担忧,毕竟夫君好像,真的很喜欢行那之事。
越想越难过,张蕙兰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哭到上气不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