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样的措辞。
赵进说:“那个案子,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后来的日子,只要有空到花雨巷来,就会有意识地打听一些消息。刚开始没什么收获,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李雅兰的私生活和今宵茶楼做的肮脏生意上……后来他们说得少了,我也就慢慢淡了心思。
直到有一天,这家面馆开张。我来这里吃面,听其他客人聊起来,才知道这家老板的丈夫,原先就在今宵茶楼厨房掌厨。
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花雨巷就这么点大。何况我们当年调查的时候,例行询问,问过他刀具失窃和不在场证明的事情,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不妥。但我这个人,你也见识过,我经常给人留我的号码,万一有什么事要找警察呢,我也许能帮上忙……
所以后来有一天……老板打电话给我,说请我去医院看她丈夫一眼。我赶过去,才知道他重病在床,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却强撑着要见我一面。”
赵进深深呼吸,眼神有了焦距,转过头看向肖策,说:“他告诉我,当年他说了谎。茶楼厨房的刀,被他不小心碰了个豁口,用着不顺手,他想让公家再出钱买把新的,所以他偷着把那把刀带回家了。警方问到的时候,他一时心虚,说了假话。后来又怕翻供引起怀疑,就辞职走人,再也不敢掺和到这案子里了。”
肖策:“那凶器……”
赵进苦笑,“西瓜刀都大差不差,何况厨房那把也没有特殊标志,没有留下过照片证明。谁能想到凶器不是厨房恰好‘失窃’的那一把呢?”
肖策说:“可李雅兰却有声有色地描述自己在前一天偷了那把刀……”
赵进说:“所以我在那时,就确定了李雅兰不是凶手。”说到这里,赵进很是懊恼,“可我去监狱里看她,希望她能告诉我真凶是谁,她却死咬不放,说就是自己偷的。而那个时候,大师傅的Jing神状态已经不可能出庭作证了。我留了他的录音,却因为李雅兰的不配合而完全无用武之地。”
肖策陷入沉默。
赵进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对,问道:“你在想什么?”
肖策:“我在想……如果是凶手教唆李雅兰顶罪,为什么要教李雅兰说一个这么有漏洞的偷刀过程。他根本没必要替真正拿刀的大师傅隐瞒,直接让李雅兰说她准备了一把刀去杀人不就好了。而且他教李雅兰这么说,风险太大,万一大师傅良心不安,真的很快翻供,岂不是把李雅兰这个替罪羊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
赵进顺着他的思路想,只觉得心口一跳一跳的,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肖策在脑中梳理逻辑,一字一句道:“两种可能。”
赵进盯着他。
肖策说:“第一种可能,这把西瓜刀经不起细查,在排除是厨房的刀之后,很容易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刀的真正主人。所以凶手干冒风险,赌大师傅不会翻供。但我个人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赵进脑中一团乱麻,嘴巴极干,问他:“第二种可能呢?”
肖策尽可能让自己说得通俗易懂,“教李雅兰说这些的人根本不是凶手。这个人也根本不知道那把刀并非厨房失窃的刀。”
肖策说完,和赵进同时陷入沉默。
如果第二种可能成立,那么这个案子,除了替人顶罪的李雅兰、真正的凶手以外,就还多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和李雅兰直接对接,却向她传递了错误的信息,导致李雅兰给出的口供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这个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和凶手是什么关系,在这件命案里他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赵进长叹口气,面也吃不下了,拄着筷子问肖策:“李雅兰是真傻啊,到底凶手是什么来头,能让她甘愿代人蹲大狱?”
肖策没有回答,他心里隐约有几个备选答案,可没确定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对赵进透露。如果这件事不能处理好,对于陈绯而言,会是个极大的打击。
赵进深思许久也没有新的头绪,只好对肖策说,春节过后,他会找S城从前的同事把当年的档案调出来详细看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肖策:“绯绯今天去见李雅兰了,如果她那边问出什么,我再联系你。”
赵进有点丧气,“问不出来的,李雅兰这人脑子有点轴,认死理那劲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掰得过来。”
不过提到陈绯,赵进又看向肖策,抱歉地笑笑,说:“上次冒犯了,主要是王子芳那场子我们在重点关注,比较敏感,我看到陈绯在那,自然会有点联想。”
肖策顺着他的话问:“居酒屋背后是个会所?”
赵进眉头拧了拧,下意识接道:“不只是你以为的那样……”却没说下去,话头拐了个弯,对着肖策笑笑,“跟李雅兰的案子是两码事,不谈这个。我们的一致目标还是给李雅兰翻案,绝对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那不是肖策的目标。
肖策并非站在“伸张正义”的那一方,他不是为李雅兰翻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