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脚,嘴唇与他的双唇相贴,试探地伸出舌尖。
肖策脑中微微一炸。
手无意识一松,球杆歪斜,顶端碰到吊灯,倒在地上,唯一的光源摇曳晃荡。
光影变幻,天旋地转。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她脸颊红润,呼吸急促,想留住什么,又想付出什么,犹豫又渴望,清醒又沉醉,情绪好像要满溢出来,全部集中在这个吻里。
陈年佳酿,后劲十足。肖策觉得燥热,眼球都发烫,他重重出了口气,扯松前襟的衣扣。
随后,也解开她的束缚。手探进去,触着,抵着,揉着,捏着。
她哆哆嗦嗦的,身体并不很习惯,却没反抗。
如此反复,终于软下来,肖策指尖shi润,低头亲她的耳朵,一遍遍地说:“绯绯,你今天好乖。”
最后他把外套垫在台球桌上,抱她坐上去,他比球杆撞得更重,更准。
那台子摇晃得厉害,桌面上的彩色九球,随着他们的动作,左右滚动,一颗颗入了袋。
黄色、橘色、棕色、黑色、绿色、粉色、红色、蓝色……
最后一颗还是黄色。
陈绯脸颊染上红晕,眼里渐渐蓄满清ye,在某个瞬间,被他一撞,弓起身子,眼泪一串串地顺着脸庞滚落。纯生理性的泪水,她自己浑然未觉。
肖策垂目看见,动作慢下来,大口喘息,问她:“疼了?”
她失神地望着他,声音发抖,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
“阿策,我到了。”
这是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陈绯明显感觉得到,男人激动得加快了速度。
她又躺回去,张着眼睛,看着头顶那盏灯。
它不晃了,安静又坦然地注视着她,好像一切尘埃落定。
“阿策,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没人比得上你。”
这是那晚,陈绯在沉睡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肖策把她包进外套,抱在怀里,掀开帘子,微微讶异。
雪已经停了。满眼的白铺盖在地表,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蓬松,而人惯会被表象欺骗,即便心里知道这是假象,也还是会在一霎那,被吸引,被感动。
皓月一弯,在纯黑的夜空悬着,夜风推动云霭,想把月辉遮挡。
这一夜,就要过去了。永远过去了。
肖策仰头遥望,摸索着掏出手机,先打开照相机,因为抱着陈绯,只囫囵拍下一张极其模糊的夜空。
没有重来的机会,风云涌动,将月光荫蔽。
肖策垂头,指尖戳开网页,登上初试成绩查询系统,输入了自己证件信息。
……
谁都有隐秘的心思。肖策不肯告诉陈绯,他最早来花雨巷,那一年多,觥筹交错,他无动于衷;肌肤相亲,他也清醒坚定。因他知道自己只是过客,这里留不住他,谁也留不住。
可那一夜,他曾因她神迷目眩,只差一点,就烧光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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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姨nai:这是23号零点的。我撤了,24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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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瓶五粮ye,多存了六个年头,还是拿出来给了肖策。
老刘头的台球室外,塑料膜不知换了几块,室内的吊灯也更新成节能灯,台球桌破旧不堪,球杆都被经年的chaoshi气沤烂,发软发黑。
今夜无雪,只是冷,风顶开破布帘子,在棚内横冲直撞,引得整片塑料膜猎猎作响。
在共享单车即将取代自行车的今天,小区自行车棚几乎废弃,平时就没人会往这里绕,何况今天还是大年三十。
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没有人能想得到,还有一对男女,挤在这偏僻一角的棚中对饮。
陈绯从家里摸了两个白酒杯带出来,杯子比标准的白酒杯大一号,肖策开了酒,先给陈绯倒上,小半杯,只铺了浅浅的一层。
她晃着酒杯,双眼被酒Jing沁得水亮一片,说:“我们玩个游戏。”
肖策抬眼,安静地看着她,“什么游戏?”
陈绯说:“这是一两的杯子,这瓶酒能倒满十杯——我们就玩十局。规则很简单,向对方提问,每人连着问五个问题。如果对方答得出、答得好,就自己喝。答不出或者得不好,对方就得喝满一杯。”
肖策的动作微顿,继而将瓶口移到她面前,给那个杯子满上。
“好。”
“我先。”陈绯勾了勾唇角,望着他的眼睛,问,“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肖策,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喝酒了?”
她是明知故问。上次两人在一起喝酒是2013年